道疼了。”兰蔺丝毫不留情面,“谁让你自己伤害自己的。如果我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 “活该”两个字,兰蔺还是没说出来,但路随青应该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的。 铁片的边缘相比刀具,还是没有那么锋利,伤口呈现出撕扯的态势,切的并不深,只是很长一条,横亘在这副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上的时候,像是某种古老的人体图腾上的笔画。 ……倒是不那么难看。 但兰蔺还是很不喜欢。 他看着路随青,低声问:“怎么了。青青,和我说说。” 路随青垂着眸,许久,才轻声回答道:“没有。” 这样的回答对于兰蔺而言,简直算是敷衍。 他皱着眉,看向路随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有的话,也能把自己的身体伤害成这样吗?”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兰蔺看着他,坚定得不容置疑,“那我换一种方式问吧,青青,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路随青苍白的脸暴露在灯光之下,唇.瓣好不容易回了点血色,又淡淡的泛着白。 他的唇闭得很紧,似乎没有什么想要回答的意愿。 事实上,路随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精神障碍似乎没有特定的触发条件。 他总不能告诉兰蔺——是因为自己一直想着,一直念着自己好像喜欢他的这件事。 路随青做不到。 他想了很久,发现自己似乎不能适应离开这种生活、离开这幢房屋和离开兰蔺的准备。 心理防线的搭建是脆弱的,像是海中孤岛,唯有兰蔺给他搭了一座桥。 可如果离开这座桥,他就会被风浪卷进让人溺水的海,窒息其中。 他做不到。 许久,路随青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哥。你多管管我吧。” 他没办法说出“爱”、“喜欢”,甚至是“关心”这种词汇,都难以从他的喉舌之间吐露出来。 他只能说“管”。 就像是对一件物品的管束。 路随青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至少是兰蔺名下的一件物品,先越过雷池的人,理应受到这样的折辱和惩罚。 即使这些是他自己给的。 路随青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兰蔺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你这样说,是觉得我以前没管你吗?”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松开纱布,把沾染着血迹的棉球掷进那一堆换下来的脏衣服里,声音有点淡:“所以,我那些苦心积虑,帮你安排好一些,连夜做的方案,你把它们当什么了。路随青。你把我当什么了?” 路随青咬着唇,有些犹豫:“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