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触碰了帝京中小人的利。”卫扬道,“陛下既说自己才是律法,可陛下身在临牧的时候,如何左右得了帝京?” “朕并非必须待在哪里才左右得了哪里。”李南淮沉着声音,“你对朕有了误会,可朕满门心思想着你。魏家的事不是你的过错,也不是朕的过错,是你口中‘小人’的过错。魏霄不懂收敛锋芒才招了祸,可朕心中明白他是忠良。只是如今小人当道,其在暗处,你我皆在明处,朕想除掉他,不得不抛出诱饵。” 那魏家便是诱饵。 卫扬淡淡一笑,他终于从李南淮口中听到人是可以做诱饵的,这是帝王的无情。魏家是诱饵,他自己也是诱饵。 当初他自请前往莽蒙,是想暂时离开帝京这个是非之地。并非是他故意不回来,他在莽蒙遇袭,死了许多兄弟,于是他与顾尔金一同御敌,结果身陷险境。 天上的星很亮,夜色寂静。 卫扬和李南淮坐到了半夜,然后起身退出去了。 后半夜李南淮见了王宏,将这些日子帝京发生的事全都听了一遍。 王宏已经将假的遗诏送到了闻律手中,闻律并没有怀疑,于是和谢岫在一条船上了。闻律处置了余苗,流放了魏家,架空了锦衣卫,将整个帝京玩弄股掌。 李南淮给壶里换了茶叶,冲上了热水。“王叔说得对,‘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可却不能真的让他‘兴’,让他知道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很多,让他不知道,他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没用的。” 王宏道:“陛下只管狠心去做,奸人若除,陛下舍弃的棋子都是能再拿回来的。” 李南淮信了王宏的话,他是做帝王的,要的就是一颗毒辣的心。曾经的谢熠秋也是毒辣的,能舍弃他,他自然也需得毒辣。但他深知自己与谢熠秋不同,谢熠秋没有人性,他有人性。他虽利用自己自小的好友,但他没忘记他们的情谊。且他是皇帝,利用臣子而已。 他在这些想法中说服了自己,但忽然觉得心口一疼,那蛊毒的感觉又来了。 王宏急忙上去扶着,他便将王宏赶了出去,独自在殿中抓挠着自己,最后忍无可忍,直接拔刀给了自己一刀。 第二日晨起,他赐死了皇宫中一些当初北蛮进献的女人。他不想看见有关北蛮的任何东西。 后来一连几日,李南淮身子都不爽,在早朝上也能看出来面色不好。朝臣问过太医,太医只说他是在临牧那种苦地方待久了,养上个把月便能好。 同样有个人也在那里熬坏了身子,是靖云侯卫扬。他如李南淮说的那样遭到了朝臣的弹劾,说他私自出兵,触犯了北明的律法,还害得陛下龙体欠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