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同时,心底却又涌起更大的失落。这本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结果,不是吗? “我给你倒杯茶,你先缓一缓。”他原本不怎么明亮的眸子,顿时更加的灰暗,转身给她倒了杯茶。 姜燃灌了口茶水,那要炸开一般的头痛才稍缓和了一些,理智一点点的回笼,放下杯子,看着眼前穿着整齐,神色平静的人,才缓缓开口道,“一时习惯没改过来,没想到我这身体饮仙酒,会醉得这么厉害。昨日……我没做什么丑事吧?” 樊晨接杯子的手,颤动了一下,一时间差点被心底涌上的酸涩给淹没,明明想要强装着回她个笑容,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动嘴角,半会只好避开她的视线,“没……没什么。” “哦,是吗?”姜燃回了一句,仿佛是真的丝毫想不起,顺口问道,“那我是怎么回屋来的,怎么还换了身衣服?”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向他道。 樊晨却直接转头,借着放杯子的动作避开了视线,背对着她轻声回了一句,“你醉酒后躺在地上,弄脏了衣衫,我便施法帮你换了一身。” “哦……”姜燃看向他浅蓝色的衣衫,轻轻闭了闭眼,带着几分疲惫的道,“昨日麻烦你了。” “这算不得什么。”他深吸了口气这才回过身来,急声道了句,“你既已经醒了,那我便先回去了,记得让人帮你煮碗解酒汤会好受点。” 说完作势转身就要离开,脚步凌乱,像是要逃离什么一般。 “站住!”刚还在摁着头的某人却突然出声,声音带着一股不同于刚刚的冷意,樊晨下意识一顿,来不及转身,下一刻手间却再次一紧,姜燃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猛的往后一扯。 他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却就势用力一推,他身形控制不住的往后倒了下去,回来过神已经整个摔在了床上。而刚刚还一副不太清醒的姜燃,却突然倾身覆了上来,双手撑在他的头侧,直接骑坐在他身上。 “阿……阿燃……”樊晨呆立在原地,竟一时忘了反抗。 此时的姜燃一改刚刚迷糊的样子,眼神锐利清明,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哗啦一下就扯开了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纵横交错,格外明显的各种划痕,和一个个暧昧十足的痕迹,她眼里顿时燃上了火气,盯着他胸口,再次开口道,“昨晚真的没发生什么吗,嗯?” 樊晨仍旧呆滞的躺在床上,眼里却一点点的被漫天绝望淹没,一时间他只觉得所有的期望和隐秘,全数碎裂开来。 她发现了!发现他的对她的心思;发现他明明趁人之危,却自欺欺人、自以为是的妥协;发现他其实并不像以为的那样,甚至更加恶劣,现在的她定是失望透顶吧。 “阿燃……”他突然不敢面对,甚至不敢看她的神情,伸手出的双手颤抖得几乎要盖不住自己的眼,“别这样,是我对不……” “我会负责的。”他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对方突然轻喃了一句。 什么? 樊晨一愣,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幻听,这才放开一只手,看向身前的人,意外的却看到对方微红的脸侧,以及有些闪避心虚的眼神。 “阿燃……不想直接杀了我吗?”他愣愣的出声。 “啊?”姜燃眼睛睁了睁,“我杀你干嘛?” “可我……”樊晨仍旧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双眼,“对你做了那种事……”他明明被自己的欲望驱使,明明没经受住存着千年的阴暗心思,毁了她的清白。 “那不是我主动……咳……的吗?”姜燃脸色更加烧红了,几千年头一次这么出格,难免有些不适应,谁知道一觉醒来对方却想跑路,想到这她心下沉了沉,忍不住开口道,“还是说……你昨晚都是骗我的,你其实……并不心悦于我?” “不,我心悦你,只心悦于你。”樊晨急声回答,却仍旧有些不真实,整个人都仿佛还陷在昨夜的幻梦之中,若是可以他并不想清醒。 “那……那就好。”姜燃抓了抓烧红的脸,“就……就说嘛,明明问了你那么多次。” “我以为,你那都只是酒后醉言,所以……”樊晨这才晃乎间想起,昨夜浓情之时,她确实反复询问过他的心意,只是那般情况下,他以为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怎会当真,就算她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也…… 等等,那阿燃到底是因为本就心中有他,还是仅仅因为昨夜醉酒的承诺,才会这般容易接受他。 他脸色瞬间惨白,压抑了太久的心思,让他彻底失去了信心,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从天而降的惊喜。她向来重诺,就连当年与禹隗的婚约,分明没有答应,却仍旧护了禹隗那么多年,并从未想过澄清。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