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市回来后,搬家的事提上了日程。 沉辞音比较犹豫,原因是她租房合同签了一年,现在才住了半年不到,转租出去比较麻烦,涉及到宣传沟通交流还有一连串可能的后续问题,沉辞音没有精力处理,直接空着又浪费钱。 而且,她和言昭从重逢算起也没很久,就这么直接搬到他家,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听她说出疑惑,言昭似笑非笑:“快?我们高中白谈的?” 沉辞音纠结:“…好像也是。但是这个房租…” 言昭坐在她的沙发上,放下水杯,大方地说:“这样吧,我在这儿再陪你住几天,付你房租,每天一万块,几天你就回本了,这房子的房租就可以不管了。” 沉辞音:“这房子哪里值一万块了……而且就算我真的找你收房租,也不会要那么多钱。” 言昭指指她的手机。 沉辞音不明所以。 “房子不贵,我很贵。请查一下我现在的身价,沉小姐。” 沉辞音:“……” 言昭这种做法等于拐弯抹角地替她消除成本,她倒也可以接受,毕竟是他一定要她搬过去的。 沉辞音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一个新的发家致富之路:“那你…不如在这把剩下的几个月住满?” 言昭:? 搬家那天,沉辞音的大件家具都被二手处理掉了,浮景苑的东西一应俱全,也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最后收拾了几个大箱子,由师傅全搬去车上。 她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起自己第一天搬来时的场景。那时的她,完全没有想过,短短几个月后,会这么快地和它告别。 她轻声说了句“再见”,轻轻退出去,将门关上。 门“啪嗒”地合上,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洒进来,脚下的路一片光亮。 沉辞音东西挺多,除了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之前她床上有个差不多半人高的抱枕,每晚陪着她睡觉,结果言昭睡她家的第一天晚上就给她塞回柜子里了,理由是她想抱可以抱着他。 她这次把抱枕也顺便带了过来,但注定不会再有放在床上的机会。 她坐在沙发上,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问言昭:“这些东西我能放在哪儿?” 言昭示意她往书架看:“那里。” 沉辞音抬头,看见客厅里的一整面书架,唯独中间空了一排,她之前就很印象深刻,后来却忘了问他。 她转头:“这里为什么空着?” 言昭靠在沙发上:“想让它空着。” 她走过去,木质的书架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音符挂件,时间久远,亚克力表面的贴纸都已经褪色不少。 是他们曾经在电玩城里的奖品,被她当做礼物送给了他,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 沉辞音摩挲着那个挂件,抬头扫过书架,:“给我留的?” “嗯。”他说,“等你把它填满。” 她将挂件放回去,郑重承诺他:“好。” 空荡的九年,他们会在未来用更多的回忆填满。 落地窗外夕阳渐沉,沉辞音收拾好箱子,走到洗手间洗手,言昭抓着手机倚在墙边,短暂地接了一个电话。 他放下手机:“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门了。” 沉辞音有点紧张,对着镜子叹气:“这就要见你妈妈了。” “一起吃个饭而已。” 沉辞音关了水,擦着手问他:“你妈妈会反对吗?比如说,她想给你找个更门当户对点的?” 她对言惠的记忆还停留在九年前那一场谈话,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言昭笑:“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爸和我妈的故事?” “没有。” 他说给她听:“当年,我妈继承家业后,忙于事业不谈恋爱,家里长辈为了给她解决终身大事,挑了四五个联姻对象让她选。我妈当时很烦,一个都不想要,但催促的压力实在太大,有一天去宁川大学的时候,看见了我爸,就想了个办法,把我爸领回去,说要和他结婚,以此来堵家里人的嘴。 我爸那时候读博,一心搞研究什么都不管,就要读书,大公司给超高薪都打动不了的那种学术派,恋爱都没谈过。我妈要和他协议结婚,反抗家里人。” 沉辞音专注听着:“然后呢?” “两年以后,他们不仅没离婚,反而还有了我。” 她好奇:“为什么会选择你爸爸?” 言昭:“我妈说,长得还不错,拿得出手,还有一点,就是,看起来挺‘傻’的。” 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