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动手了,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席斯言感到眼睛干涩,快速地眨了眨眼,仿佛他不仔细盯着,井渺就要消失了一样。 男孩子的手很凉,是干掉的冷汗留下的温度。 席斯言放在唇边,克制地舔吻他的掌心。 “他看见了自己的病历。”席斯言声音干的吓人,“看到了那个清洗标记手术的申请记录。” 甘自森心也跟着咚咚跳了两下,他直起身子,又塌陷,语气很轻松:“就这啊?他又不知道这些,那个申请记录上有申请理由记录和终止理由记录吗?没有吧......” “有的。”席斯言回答。 甘自森感觉自己喉咙又被噎住,他扯了扯嘴角,还是安慰:“他不懂的,你和他解释一下,就说是、是为了身体考虑,他这么爱你......” 说着说着甘自森就哑了。那场标记清洗手术他知情,当时王淞还很郁闷地找他喝酒说席斯言疯了让他组局见其他omega,几乎是对席斯言破口大骂。 可是发泄后,他们都觉得无力。席斯言的苦他们体会不到万分之一,不能感同身受又怎么去评判? 但孩子来得时间的太突然。不管席斯言是因为哪种原因结束了荒唐的离别想法,甘自森相信都不会是因为井渺怀孕,因为责任,因为法律。 他把井渺看得胜过一切,理想和信仰都太低,那是席斯言存在的意义。 甘自森话到嘴边,发现无法证明和解释。用井渺不懂作为借口,实在是太敷衍,这个少年不管在什么时期,都很聪明,他或许对人情世故和感情的理解不那么深入,但是他眼里炽烈的爱意从来都是满到溢出来。 席斯言合上眼,没有眼泪。 “我以为,我已经赎罪了。”席斯言声音很小,“他在我爱他之前爱我,在我付出之前就付出,为了我舍弃能舍弃的一切,为了我重新成长一遍,压抑性格,学习生存,跟着我一步一步到这里来。他许下的愿望里没有自己,他希望我永远做好梦。” “我真的很爱他,可是好像永远都超不过他对我的爱。我有朋友、父母、师长和理想抱负,可是他只有我,他的一切都绕着我生长。”席斯言忽然笑起来,“我以为我在做哥哥,做父亲,做爱人,其实是他一直在做弟弟,做孩子,做爱人,做母亲。” “我在扮演他需要的角色,他在成为他可以成为的所有。” 甘自森沉默,心里天翻地覆地震撼。 他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自己一路看着席斯言从一发不可收拾的心动到燃烧,席斯言的爱不需要质疑。 如果没有井渺,也就没有席斯言。 可是席斯言在说,他在不停地说,在说那个看起来依赖alpha才能生存的omega,说那个连喝水吃饭都不是自己完成的omega,是如何献祭自己。 “而我曾经想要抛弃他,给了他那么多的苦难以后,用自以为是的占有欲和爱情,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委屈。”席斯言亲吻井渺头上曾经受伤的位置,“这是真的,我抵赖不掉。” “你别这么说。”甘自森回应他的剖白,“斯言,人不是机器,会有懈怠犯错的时候,你从来都爱他,这没有变过。你别有不好的想法,别做傻事。” “你们总在劝我冷静。”席斯言摇了摇头,“我很冷静,我不会有什么偏激的想法,你放心。” 他在这里,还在我的心脏上。 井渺有太多让他心动的理由,聪明坚韧,美丽纯净,他是他走失的灵魂碎片,也许从很久以前就注定要回到身体里。 “我愿意赎罪,如果他心碎,我就融化自己去一点一点补全。” “我会找到时间,更早的,更深刻的去追平。” 只要他还在我的身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