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情绪,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又抬眼看了看他,不期然看见了他脸上的疑虑。她闭上了眼,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我睡了,师父继续打坐罢。” 君山默默打量了她片刻,见她当真不再看他,心中纵有再多的困惑,也只得随之去了。 闭上眼,她脑中全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耳边仿佛响起他慢悠悠的声音,他在教她如何分别引灵、引气,从而激发逢春的威力——当然,如今她已不必再这样做了,自从习了生生诀,她的灵力便全为生气所化,只消引灵即可。 她想,他真是个好人。她和他不过萍水相逢,却得到如此指点,一下便引她入了剑道,她对他实在感激不尽。倘若后来没有发生那样尴尬的事,她定会向师叔打听他,日后好回报他的这份恩情,而不是只匆匆留下一封信,在信里叁言两语地道谢,末了还求他忘掉和她发生过的事。 他是不是如她所愿忘了此事,她无从得知,但她却忘了他的样子,连他说话的声音也不记得了。她只能想起他说话时语速慢,声调平,跟师父一样。 他真的太像师父了。可师父没有兄弟族人——这世上,会有两个如此相像,却无甚关系的人吗? 会不会……他就是师父?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她忙打住了这个念头。 但念头岂是说打消便能打消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越要控制,便越容易失控。 她忽然想到,那时师父并不在宗门,而是在幽冥海处理鬼魔之事。当时鬼魔已被解决,但海上的碎魂还需凤阳花净化方可复原……也就是说,凤阳花开的时候,师父也去了火焰山。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君山和那个男子的身影反复在她脑中打转,在某些时刻,两道影子转着转着,便重合在了一起。 两道影子转得她发晕,她难以忍受地睁开双眼,视线正好落在对面的君山身上。 眼底情绪翻滚,积压在一根绳索搭成的桥上,只要抽走绳子,所有的东西都会失控地掉下悬崖。 ——“怎么了?” 温柔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什么。” 她转了转因久未眨眼而发涩的眼珠子,飞快地收起了所有情绪。她不敢问那个人是不是他,尽管她真的很想知道。可她不想抽走那根绳子,不想失控。 君山满目狐疑,“若真的无事,你总看我作何?” “哎呀,真的没事啦,”她故作轻快道,“怪师父生得太好看,我如今中了毒,什么事都做不成,睡也睡不着,只好盯着师父看,打发打发时间了。” 君山无言以对,心想他这徒弟的胆子如今是越发大了,总爱拿他开玩笑。他在外人眼中颇具威信——并非他故作此姿态,而是相貌使然。有时他也觉得二人这般不妥,毕竟已决心只做一对师徒,师徒之间总该有些界限吧?可每回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眼睛,严肃的话便说不出口…… 罢了,随她去吧。 某照:我不想跟你只是师徒关系!你是个好人,我要什么,你都会满足我的对吧? 某山:随你,什么都随你(妇唱夫随)~解衣ing……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