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爆发了一场大燕有史以来最大的洪涝灾害,南郡汉中接连沦陷,由于水渠整修问题很多地方直接被冲塌。 7月,接连下雨一个月,大燕不得不举行大规模击鼓祭祀仪式,皇帝亲身祈求上天保佑。 “报。” “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水逆行,泛滥于大燕。江水和汉水泛滥,八月初汉中、南郡又发大水,冲没6000余户人家,汉江下游暴涨,一万余户人家受灾。” “报。” “自春徂夏,雨水连绵,黄河暴涨,各处堤坝岌岌不固,沿河郡县皆成巨浸。山周边几省均遭水患,死伤枕藉。” “报。” “大多数灾民正往向幽州来。” “报。” “幽州地带突发洪水、河水暴涨,幽都危。” 这次水灾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洪水泛滥如织,八月,降水、幽都水溢,流民四千余家。 柳父拿下的那块地地势偏高,洪水漫不上来,比起外面的凄惨,柳园一片祥和?,幽都附近的庄稼不像其他地方洪水碾压式冲倒,可连接大雨,也好不了多少。 灾荒之年,物价上涨,一斗米120文,普通百姓家的收入一月最低收入300文,不是不让柳父做好事,是怕他脑袋一热,全部拿了出去,况且自家还欠了一身债。 国难之财不能赚,天灾之利不能赚,贫弱之食不能赚,虽如此,柳家经过商量后拿出来四分之三的余粮以两倍的价格卖给官府。 月前,家中的两三百只鸡鸭鹅什么的早就送人的送人,卖掉的卖掉,吃掉的吃掉,万一死了,得了病,那就完了,家中留了十几二十只关入屋内。 不过柳闻烟没有想到这次过来交接粮食的会是他,仅仅这一点粮食就派他来,她的心里升起来一丝担忧,此时跑已经来不及了,那强烈的郁气让柳闻烟忍不住偷看身边的男人。 她的目光胶着在男人的眉间,他的五官格外柔和,一双清澈的眸子,如同黑夜里的星星,闪烁着光彩,想是这段时间的日夜操劳,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别看他私下和和气气的,可一旦工作起来,面部就会习惯性地严肃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倦态。 偷看了五次以后,柳闻烟再也忍不住站他旁边,温廉简单的看了眼清单,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她无视透底,看着官兵一袋袋的将粮食搬运到车上,柳闻烟按捺不住了,想了片刻,缓缓开口,“你不是少尹,怎么来运押粮食。” 温廉斜她一眼,眸色暗沉,一副官相,“怎么少尹就不能运押粮食了,你难道不知道此次的灾情严重性,何况我也没有想到会大半年没有找到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柳闻烟闻言有些惊讶他的态度,可又过于紧张,想要拉开二人的距离,可天不遂人意,直接给绊倒了,幸亏某人目光虽没有落在她身上,但时刻关注着,他深呼吸尽量按捺内心的不舍,还是放开了她,在扶起她之后,纵然那样美好的触感是他不愿意放手的,可她还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 “少尹,三百袋大米,一百袋面粉……” 温廉挥了挥手,人走尽后就剩她与他,柳闻烟觉得目前氛围不对,想要跑,此时温润文雅的人却蓦地多出几分郁色,“你没有其他话对我讲。” “听父亲讲,柳园不远处有个荒废的大园子,当时想要重修啥的,结果被人举报了,若你们缺地方,可以去那。” 温廉他神情寡淡,温润的眸光竟然有了冷意,逼迫女子与他对视,“你没有什么话要说?” 柳闻烟低头不语,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看得脾气好的温廉都开始心烦意躁,“这已经是第二次。” “什么?什么第二次?”柳闻烟有些懵。 温廉扳过她身子,他的眼神看似平静,但里面却蕴含着深深的情感,“第二次逃离我。” 柳闻烟心慌意乱,快速低头玩弄着手指,“你饿不饿,厨房还留些菜,你要不将就一下。” 此刻早已过了用餐时间,他们从城中赶来,肯定没有用食过。 “我们都别装了,怪累的。”温廉无力得看向她,眸子有些灰暗。 她将唇瓣咬得更加用力,男人指尖触及之处越发滚烫,她不敢睁眼,柳闻烟曲着胳膊想要将他推开。 “为什么躲着我?” “为什么不辞而别?” “你我明明互通心意不是。” 一句句砸在柳闻烟的心头,她指尖微微颤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