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初凉,一夜风雨,满地落叶飞。 日落西山,当朝权臣严丞相,正梳洗更衣,打算早些歇息。 只是属下带来的情报,让他再无睡意。 “你说什么,皇上不见?”灯火通明的寝殿内,严钟飞一脚踢翻了他以金打造的洗脚盆,绸缎所做的衣袍因此尽湿。 属下卫子骁见主人因此一身狼狈,吓得不敢上前,只能跪在屋外禀告:“据探子快马加鞭来报,皇上离奇失踪,计划未能实施。” 严钟飞眉宇拧紧,双拳紧握,索性踩着被自己掀翻的金盆子,满脸踌躇:“难道是秦尚文那小子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一旁美妾反倒是镇定自若,从容擦了擦脸上的洗脚水,捧着严钟飞皱巴巴的大脚道:“相爷,按照那奸佞小人的性子,定会将计就计,反咬我们一口。但是现在,彭军毫无动静,不像他的计划。” 这推测让严钟飞放下心来,摸着美妾那娇柔丝滑的脸蛋儿,问:“那你说,那小儿去哪了?” 美妾灵眸一动,眼神散着智慧的光:“相爷,你说会不会是陛下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提前逃跑了?” 严钟飞浓眉微挑,有些诧异:“哦,那胆小如鼠的鳖孙有这胆量?” “相爷莫忘了他不顾你的意思,让那秦尚文做了统领北军的兵马大元帅,害你有了如此宿敌。” 说到这事,严钟飞确实悔不当初。 大庆王朝二百余年,逐渐走向末路,群雄逐鹿,他严钟飞趁机掌朝,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惜垄权路上牺牲太多,当初一味的割地交易,使得地方诸侯强大,甚有兵力不低于朝廷,自立为王者。 而他急功近利之下,听了身边小人的谗言,让地方诸侯中,势力较弱的彭国公世子秦尚文入朝为将,以诸侯牵制诸侯。 可不想这个名叫尚文的世家子,人不如齐名,不过四年时间,竟驱逐数万蛮夷,战功显赫,在镇国将军的推举下,被小皇帝任命为兵马大元帅,兵力大增,可谓前无古人,风光无限。 严钟飞掌权二十余年,怎能容忍这不过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夺了他多年累积的基业,在得知秦尚文秘密出行,与皇帝小儿同在洛邑时,便想了个栽赃嫁祸,一石二鸟之计,让他们一同葬于旧都。 只是现在计划有变,他不得不走下路棋。 严钟飞思前想后,只叹若有所得必有所失,问:“秦尚文现在何处?” 卫子骁还跪趴在门前,战战兢兢道:“还在洛邑。” 老狐狸双眸一转,咬牙切齿道:“既然皇帝小儿没得手,那本相只能让这大元帅先下去开路了,去联系漕贼,告诉他,本相答应他要求。” 与此同时,洛邑城外,深处丛林中,两个身影正在前行。 渐入冬季,林中可食果子不多,谢琼已入林两日,所带干粮甚少,她知道严贼定已派大批人马搜寻她,她不能掉以轻心。 谢琼继续在丛林中寻着未来的干粮,一旁孙芳屁颠屁颠跑来道:“皇…小七,小人给你摘了些蘑菇。” 她浑身脏泥,十足的乞儿样,手里拿着一色彩艳丽的蘑菇。 谢琼同样披头散发,浑身脏臭,却不影响她玩性,戏称道:“这是鸡蛋菇,有毒。” 孙芳吓得立刻撒手:“啊,小人该死。” 谢琼皱眉:“说了不要如此大惊小怪。” “小人知错。”孙芳低头认错,见谢琼将那毒菇捡起,诧异,“小七你为何还捡这毒物?” 谢琼擦了擦菇上的淤泥,笑道:“骗你的,这烧熟了就能吃。” 她说着,将菇放入竹篮中,又看向另一处。 只见树根处,生着几从与鸡蛋菌相似的蘑菇,只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