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见他周身气息阴沉,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心翼翼地上前来问:“殿下, 现在回府吗?” “送信的护卫呢?” “?”陈瑜迅速琢磨了下,道:“已经离去。” 萧韫掏出那封信笺, 连拆都没拆, 递给陈瑜:“原封不动退回去, 告诉他们,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例不可带到本王跟前。” 陈瑜赶紧应“是。” 上了马车后,他又吩咐:“以后她在的地方, 别让陆家嫡女靠近, 连碰面都不能。” “是。” . 靖海侯府。 陆亦蓉攥着被退回来的信笺, 好半晌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婢女在一旁不敢大声说话。 “采荷,”陆亦蓉喃喃问:“你说他这是何意?” 他真的变心了吗? “小姐,兴许景王殿下忙也说不定。”婢女劝道:“您想, 如今皇帝抱恙,朝中大事小事都需要景王殿下过目呢,哪里得空参加茶宴呢?” 陆亦蓉道:“可他连信都没拆。” “这.......” 少顷, 陆亦蓉问:“那个女子查到了吗?” “查是查到些许, 不过奴婢也不大确定。” “谁家的姑娘?” “是......是梨花巷褚家的二姑娘。” “褚家?哪个褚家。” 婢女回道:“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是住在城西梨花巷的一个小门小户之女,其爹爹是户部五品员外郎, 而且年纪也小,今年才刚刚及笄。” 陆亦蓉抠弄着手指, 连指甲都抠疼了。 原先还想, 兴许是个歌姬或瘦马什么的不足为惧, 却不想竟是个良家女子。 “小姐不必担忧, 一个五品小官之女,即便再得殿下宠爱,以后也只能做个妾。等小姐入主东宫,还不是任由小姐拿捏?” 陆亦蓉淡淡摇头:“你不懂。” 她要的,又岂是他的正妻之位? 她要的,是他的真心。 这几年,能让她支撑过来的,就是他的消息。得知他还未娶妻,得知他如她一样守候自己,她满心欢喜。 寺院的生活再苦再累,她也默默忍耐。因为她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沉冤得雪再次成为太子。而那一日,也是她苦尽甘来之时。 却不想,守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被个小丫头捷足先登了。 . 梨花巷褚家。 吃早饭的时候,褚夫人察觉到女儿心不在焉,问道:“这两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若如此,娘请个大夫来看看。” 阿圆摇头,没什么心情说话:“无碍,娘无需担忧。” “你这模样,教我如何不担忧?”想了想,以为女儿在家这些日子闷得久了,便说道:“过两日是浴佛节,想不想跟娘去上香?” “娘邀了你舅母一起,若是想去,娘着人准备些吃食。午饭在万寿寺吃,怕你饿着,回头多带些糕点果子。” 见阿圆没什么反应,褚夫人又道:“罢了,还是将你带上,免得你整日闷出病来。” “浴佛节很是热闹,小时候你还爱凑热闹呢。”褚夫人笑道:“你自己想带什么,就准备好。听说万寿寺后院的桂花开得不错,不若届时让你表姐也同你一起,你们小姑娘们赏赏花也是不错的。” “嗯。”阿圆恹恹点头。 从那夜两人诀别之后,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日。 整整三日,萧韫都没任何动静,想来是真的想断了。 也是,陆家嫡女回来了,他还稀罕她做什么?况且除了陆家的姑娘,还有那么多女子排队等着嫁他,他没必要花心思来哄个小姑娘。 想到此,阿圆心凉。 男人薄情薄幸,玩够了,最后断时连装都不愿再装。 兀自想了会,阿圆呼出口浊气,化悲痛为力量,怒吃了两笼水晶包。 然后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回到簌雪院的第一件事,她便是吩咐人寻几个大箱子来,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理所有萧韫送的东西。 一样一样地、干净利落地装进箱子里。 莲蓉望着地上锁得紧紧的大箱子,心情复杂地问:“姑娘,这些箱子要放何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