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姑娘没事吧?” 阿圆见陈瑜过来,欣喜道:“陈大哥,怎么是你呀?” “我与公子正好经过。” “沈哥哥也在?”她扭头看过去,就见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里头温声传来一句:“过来。” 阿圆抬脚要走,却发现陆亦姗她们还抱着她手臂没放。 陆亦姗吓得花容失色,惊魂未定,把阿圆当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松手。 阿圆嫌弃地撇嘴,横了眼箍得最紧的陈茹:“你放开!” 陈茹讪讪地松手,她一松,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松开。 阿圆这才抬脚往马车走过去。 陈茹小声嘀咕:“马车里头是谁啊?” 陆亦姗也诧异呢,但适才那声音听着些许耳熟,有点像.....像景王的声音? 陆亦姗小时候去过宫宴,彼时萧韫还是太子,她听过萧韫的声音。萧韫的声音很特别,清润温和,却自带一股气势。 可景王还在府里养伤呢,又岂会在这? 她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听岔了。 . 马车里。 阿圆一进车厢就道:“沈哥哥,你来得正好,适才有难民想抢我们的银子呢。” “受惊了?”萧韫见阿圆模样狼狈,额头碎发汗津津地贴在两旁。 阿圆点头,随即又摇头,说:“我不怕的,他们只要钱不会害命。” “你如何知道他们只要财不要命?” “他们看着饿了许多天,若是穷凶极恶之徒,早就上前来抓我们了,哪里还会犹豫这么久。” 萧韫轻哂:“阿圆竟有几分聪慧。” 突然被他这么夸,阿圆不好意思起来,但唇角不着痕迹地翘起。 “你们不在书院读书,来这做什么?”萧韫问。 “我......”提起这个,阿圆瞬间又蔫了,闷闷道:“我被罚了。” “嗯?” “我跟旁人打架....”阿圆低头,声音轻到肚子里去,随后又赶紧说:“不是我惹事的,是陈茹她们说曹薇坏话,曹薇打陈茹,后来我上去劝架来着,就被人扯头发,所以......” “所以你就打架了?” “也不算打架吧,”阿圆底气不足:“只是扯了下旁人的头发。” 萧韫缓缓勾起唇,一整夜的疲惫这会儿奇妙地消散了许多。 “饿不饿?”他问。 阿圆点头,余光瞥见萧韫从抽屉里掏出个糕点匣子来,她抿唇矜持。 “沈哥哥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上回沈哥哥让我遇事莫冲动呢。” “但凡事并非一概而论。善良有尺,忍让有度,适当的锋芒可避免更大的祸端。” 萧韫边说,边从匣子里捏了块糕点喂她。 过了会,陈瑜过来禀报。 “公子,那些流民都抓起来了。” “交给顺天府处置,”停了停,他吩咐:“再去查一查,京城为何会有流民。” “是。” 阿圆吃了两块糕点又喝了杯茶,心满意足:“沈哥哥,我回去了,我们还得继续打水呢。” “打水?” “嗯,监院罚我们把学堂的水缸装满,不然晚上不准吃饭。” 思忖片刻,萧韫吩咐外头的陈瑜道:“你送她们回书院,把适才的事跟监院说一遍。” 而后,他转头对阿圆说:“不用打水了,你回去好生歇息,今日出这样的事,你们监院定不会再罚。” “哦。” 很快,阿圆下了马车,还把那一匣子糕点也带了下来。 杨梅树下,小姑娘们都还没走,见阿圆下马车,程蔓歆围过来,小声问:“马车上的人是谁啊?怎么还给你吃东西?” “是我师父。” “谢世子?”程蔓歆惊讶。 “不是,是另一个师父。” 闻言,陆亦姗和陈茹心情复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