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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228节


,汇成了震耳的呼声。

    “为民无罪!”

    一张传单悠悠滑入马车内,裴珏拾起一看,当头一句便是“船将沉矣”。

    纸上抄写的正是裴少淮大殿上说的那番话。

    裴少淮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他是乙酉年的三元及第,是学子标杆的北客,他的万民书张贴在长安门外,他的功绩连刊了三期邸报,而如今却莫名成了阶下囚。

    裴珏让马夫把车停在巷子里,他听见呼声越来越大,看见一篇篇北客的文章从楼上撒下来,看到顺天府尹领着衙差们前来镇压,一间间客栈搜捕造乱之人,还看见身穿青袍襕衫的年轻学子被捉拿时,挺直了腰脊不屈服。

    千人万人继而往矣,终有一人成事便是千万人的成事。

    “即便身陷囹圄,哪怕魂断刀下,也挡不住他的呼声。”裴珏喃喃道。

    即便没有皇帝的庇护,眼下这番光景又何尝不是功成名就呢?

    ……

    裴珏回到住所时,天已将暗。

    门口石阶下站着一人,身着青袍,若非此人头发花白,裴珏甚至会以为是眼花看见了裴少淮的身姿。

    那人听闻马车声转身望过来,一脸忧愁添了老态,正是裴秉元。

    晚风中,叔侄二人隔着十余丈的距离对望。

    裴秉元快步走过来,到了跟前,张张嘴却喊不出这声“二叔”——祖孙三辈都在斗,两府近乎不往来,早就生分了。是叔侄,却没有叔侄之情。

    “不必难为自己。”裴珏知道裴秉元等他的目的,说道,“他在里面只受了些皮肉伤,没吃什么苦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边说边上台阶,准备进门。

    末了又添了一句:“他叫你们照料好自己。”

    裴秉元赶忙紧跟上去,追问道:“伯渊他……”“只有皇上知道。”

    兴许是路上所见所闻,让裴珏生了恻隐之心,在进门前,冷铁一般的裴珏放软了口气,背对着大侄劝慰道:“回去罢,我知晓的只有这么多……他自有他的造化,你们该做的是照料好自己,不要给他添乱。”

    “谢……二叔。”

    “我说这些,不是因为他姓裴,也不是因为我姓裴。”

    门啪一声关紧,上了锁。

    裴秉元怔怔对着朱红大门拱手一作揖,匆匆赶回伯爵府,急着把伯渊的话带给家人。“他自有他的造化”,裴秉元一路上都在琢磨二叔这句话,心中重燃了些希望——伯渊一定会安然出来的。

    ……

    翌日,大兴县衙里。

    昨日街上“闹事”的书生被带上公堂,学子们拒不下跪,道:“我等当中不乏举人,至少也有秀才功名,问不下跪,罪不上刑。”

    是以,这场审讯成了大兴知县与学子们的辩驳。

    知县苦口婆心劝道:“尔等背负乡亲们的期盼,长途跋涉来到京城,却不珍惜难得的机会、好好备考,莫不成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京都?”

    他们是为八月秋闱而来。

    知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即有人驳道:“大人科考多年终得金榜题名,身居父母官之位,背负百姓期望,莫不成因为手握权势,就忘了当初为何要读书、为何要当官?”

    “啪——”镇木拍案,知县怒道:“大胆!聚众闹事、顶撞朝廷命官,双罪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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