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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91节


皇上准奏,集江阴、广洋、横海、水军四卫舟师,再许以浙江、福建等地九卫指使权,舟师浩浩荡荡南巡剿寇,燕指挥手里的虎符也沉得很。”

    谁知燕承诏不恼反喜,应道:“带人出海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眼下已是二月下旬,四月转瞬即至,是以裴少淮回府简单收拾行当,隔日便乘舟北上泉州府,坐守贡院,准备府试之事。

    ……

    金炉御烟沐皇殿。

    缕缕檀烟如云似雾,萦绕于御书房内。

    先是镇抚司那边送来密奏,皇帝还未拆开,便认出了奏折硬壳上的那个“密”字出自裴伯渊之手。

    承诏的字没这般端正。

    接着又有余通政使求见,皇帝暂且收起折子,道:“宣。”

    余通政使行礼后禀道:“通政司银台昨日收内外奏折、章疏共十五本,无四方申诉、法告,特呈陛下过目。”

    是来送奏折的。

    皇帝问:“六科、御史台可有言官上奏?”内外官员为了在皇帝面前露面,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上个折子,此风旧矣,皇帝常常只拣些重要的看。

    “兵科裴给事中有奏。”

    “哦?”皇帝一下子来了兴致,道,“呈上来给朕看看。”近日究竟是什么好日子,让裴家两兄弟一齐上了折子。

    余通政使退下以后,皇帝开始批折子,先是读了裴少津的奏折,题为《请议改马政安民心彰圣德疏》,是会同太仆寺上的折子。

    裴少津妻祖父任太仆寺卿,他又身任兵科谏言之责,自然十分熟悉大庆朝的马政。

    正所谓“国事莫大于戎,军政莫急于马”,若想战胜鞑靼,非战马骑兵不可,是以大庆极为重视战马。此事无可厚非。

    问题在于,在何处养马,又由谁来养马。

    太仆寺之下设有苑马寺,掌管六监二十四苑,督北直隶、辽东、平凉、甘肃各地的官牧。

    专设了官职,又建了官牧马场,本是件好事。

    奈何大庆成立之初,太·祖将十九子分封于九边关城,占地为藩,镇守大庆疆土。朝廷设立的六监二十四苑,恰好与藩王封地相邻,草场年复一年被藩王们侵占,一步步缩减,历代皇帝为了“宗室和睦”,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肆意妄为。

    沉疴不治,拖到如今,使得官牧形同虚设,苑马寺的主责渐渐走偏,从养马变成了征马,把养马的任务分摊到了百姓头上。

    宗室生乱,乱在天子头上,百姓受苦,只苦在百姓头上。只要上缴的马匹足额,历代皇帝便默许了此举。

    年年收马、验马、运马,全凭官吏一张嘴,使得其间滋生贪污索克。

    更为可笑的是,北边的草场被藩王所占,便逼着南边的农户养马,黄册大笔一划,成了马户,一路南逼到了江南之地。

    江南虽草盛,然此草非牧草,又岂能养战马之壮?

    裴少津所奏,正是此事,他写道:“……为减百姓之苦,壮战马之躯,臣恳请陛下依照六监二十四苑设立之初,重新丈量饲马草场,收归朝廷所用。”不然,既苦了马户,又苦了军中骑兵。

    皇帝反复读了好几遍,赞叹欣慰之余,又神色凝重。

    紧接着,他又拆开了裴少淮的密奏,自言自语笑道:“你的折子若是早些到,朕便不会下旨让你监考府试了。”

    看到裴少淮在奏折中描述闽地局势,皇帝只觉得御书房周遭都变得欢愉起来——诸事向好,到了惩治倭寇的时机。

    派伯渊南下开海,他所交上来的答卷,远不止开海一件功绩。

    事事稳妥以后,才上了这么一道密奏,皇帝需要做的,只是略加思索,用朱颜在折上写下“准奏”二字。

    皇帝随后又召来阁老张令义、兵部尚书陈功达和太仆寺卿陆严学,商议马政之事。

    “陆爱卿,你的目光甚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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