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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80节


为了“做个证”?

    “让燕指挥久等了。”裴少淮正想给自己倒盏茶,却发现茶壶空得只剩茶渣。

    他关上门,说道:“我有推测,想与燕指挥探讨。”

    “关于幕后主使?”燕承诏问道。

    裴少淮点头,踱步揣测道:“上一回,是裴珏南下巡查,最后以布政使山庄里自缢收尾,所有的罪行都断在了一尺白绫上……我这几夜在想,对家会不会故技重施,再把众人之罪汇于一人之身,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

    眼下,米价稳定,海商货源充足,码头在修,形势一片大好,嘉禾屿开海势在必行,已无人可挡。

    凡有一胜必有一败,对家兵败,罪行滔天,开海之后便是罪责之时。

    他们一定会事先筹备应对,断尾求存。

    这段时日,南镇抚司一直密查,但毫无头绪。裴少淮想,与其这么毫无头绪地暗查,不如好好推测,找好位置,守株待兔。

    燕承诏眼睛亮了亮,觉得裴少淮的话有几分道理。对家要找替罪羊,替罪羊身上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重点在于,赶在替罪羊身亡或是痴傻之前,找出这头肥羊,等着恶狼上门。

    燕承诏道:“刘布政使新接手闽地,做事保稳,凡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此事怎么论,都论不到他头上。”上回吊死了一个布政使,这回不会再死一个布政使了。

    且这一回的罪行,光是一个人怎么能低得下?

    至于泉州府谢嘉,他顶多算是干柴烈火里的一颗灰烬,哪能当得起替罪羊?

    燕承诏又道:“裴知州既然提了,想必已有一番计量。”

    夜深人静,整个州衙一片寂寥,甚至能听到远处小巷里的打更声,裴少淮压低了声音,引导问道:“燕指挥觉得,泉州市舶司垄断海商数十载,年年海船往来不休,他们昧下的这笔银钱有多少?若想躲过朝廷的监察,如何才能把银两洗干净,揣进自己的兜里?”

    燕承诏对银钱本没什么概念,但这次南下,见识了商贸往来,才知晓其中的利润之丰。

    他本是个喜欢静坐的人,竟也受裴少淮感染,开始踱步沉思。

    “若说闽地银钱进出最快、额度最大,当属盐运提举司。”燕承诏说道。

    只要与盐铁相关,不单容易牟利,还容易做其他手脚,把那些蝇营狗苟掩饰在一担担海盐之下。

    “所见略同。”裴少淮点头道,他亦觉得盐运提举司是个入手点,又道,“至于替罪羊,若是一人难以抵罪,燕指挥可有想过,对家会不会把某个世族给推进去?”

    一个土著世族,京中有子弟门生为官,闽地有族人成势,海外有海船盈富,权、钱、势都不缺,不管把什么罪名安在他的头上,都说得过去。

    整整灭了一个家族,便能给朝廷、给百姓一种肃清毒瘤的错觉。

    “所以,裴知州的意思是,让燕某盯住盐运提举司和某个世族,等着他们露出马脚?”

    “正是。”裴少淮道,“谢嘉此人奸诈,不是个忠诚于‘主’的人,他那儿也值得再敲打敲打,他或许留有什么惊喜。”

    第191章

    要劝一个人自缢,靠着把柄拿捏,有千种万种法子,可是要劝整一个世族就范,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没那么容易办到。

    男口发配充军,女子打入教坊,再“忠心耿耿”的世族,也承不起这样的罪名。

    不能劝服,便只能嫁祸,把所有罪行的证据,都引到某一世族头上,来一个人赃俱获。

    所以,裴少淮猜想,接下来他们会轻易发现很多“证据”。

    燕承诏听了裴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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