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更大胆一些。 裴少淮心细稳重,而裴少津在皇帝这,属于顺着杆子就敢往上爬那种。哥哥有哥哥样,弟弟有弟弟样。 裴少津应道:“确实如此,微臣斗胆请皇上赏一块点心尝尝。” 皇帝摆摆手,让萧内官把点心端了下去,任由少津自己挑。 裴少津斗胆又言:“皇上既赏了微臣点心,可否把微臣的折子也‘赏还’给微臣?” 皇帝佯装从一堆折子中抽出少津的折子,应道:“那可不成,裴爱卿辛苦写的折子,朕还未亲阅,岂可归还?等朕签批了,再还于你罢。” 这哪是没有亲阅,分明是亲阅后,故意打趣少津。 真签批了,官可就没了,裴少津连忙道:“皇上还未亲阅正好,臣写了折子,反悔了,不想叫皇上看笑话。” 皇帝噗呲笑出声来,心情好了许多,道:“你倒是敢说。”让萧内官把折子还给裴少津。 凡事有缘由,皇帝问道:“是伯渊给你写信了吧?” 裴少津不敢有瞒,应道:“回陛下,确实是大哥回信了。” 皇帝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教育裴少津道:“这棋艺,你还得跟伯渊好好再学学,他下得好。”在朝堂上,伯渊可没有过“悔棋”。 “皇上教训得是,微臣还有一事要禀。”裴少津说道,“府上近来事多,内人待产,微臣想告假一月,请陛下准许。” 既然天子无心追责裴家,甚至赞许裴少淮,那么朝中这拨攻讦,该查的查,一个月后怎么也该平静下去了。 裴少津适时“消失”,躲躲风头,也是在给皇帝分忧。 “你学得倒是快。”皇帝笑道,“朕准了。” 裴少津告退,都走到门口外了,却又被皇帝叫了回来。 皇帝犹豫了半晌才说道:“下回写信时,记得顺带告诉你大哥,就说……别只光顾着写家书。” 裴少津一愣,连忙应道:“微臣遵旨。”又道,“也替大哥遵旨。” …… …… 燕承诏忙着密查,裴少淮忙着修建双安港码头,白日里,杨时月和赵县主常常聚于一块闲叙。 她们关系很是要好。 谈及这城里突然多了许多美貌的歌姬舞姬,各种招摇,杨时月说道:“官人说道,这样的手段,他十几岁的时候已经遇到过一次,出这样的计谋,也太小看他了些。”十几岁那回,指的是帮闲殷五。 试问,一个守心的人,又岂会守不了身? 至于燕承诏,时时一副生人莫近的冷冰冰,在家却把妻儿捧在手心里,亦无需担心什么。上回除夕夜里,赵县主但凡轻咳一声,燕承诏就一副要冲过来的样子,也足以见得感情。 杨时月拿这个略打趣赵县主,赵县主低头两颊绯红。 若说裴少淮夫妇是淮水明月生南风,遵循着相遇相识到相知、相守,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那么燕承诏和赵县主之间,则像是冷夜里两盏微弱的烛火,被赐婚之后,夜里感受到彼此的暖意,一下子变得炽热起来。 …… 双安港码头上,岸边已经铺平,一眼望过去有些空荡荡。 百姓们正忙着从山里采石,再运到岸边,一块块牢牢垒成堤岸。人手偏少,这是个相对耗时的过程。 这日,泉州府那头送来了几大船石头,说是兄弟州府,主动出一分力。 却又阴阳怪气说道:“知府大人说了,这码头若是能建起来,往后说不准能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