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如此之烈,而是反复火烧蒸馏,甄斗收集而得,我以为此法对于姐姐研究医理或许有用……兴许药效也是可以通过酒物来萃取的?” 言罢,取纸张画了个简图给英姐儿,又解释了一遍。 英姐儿若有所思道:“酒愈蒸愈烈,药愈熬愈浓……我试试。” 聊完以后,裴少淮见姐姐还带了食盒,遂高兴问道:“姐姐又给我做甚么好吃的了?” 英姐儿抽回思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险些说漏嘴,道:“你上回不是说喜欢吃桂花蜜酿萫藕吗?我又做了一些送过来。” 裴少淮纳闷道:“我何时说我喜食蜜酿藕了?我怎不记得了?” 相对于甜口,裴少淮更爱咸口。 “是吗?你不喜欢吗?”英姐儿掩饰道,“是津弟喜食甜口,我记岔了。” “亲弟弟你都能记岔?” 幸好食盒里还有一碟香酥丸子,外酥里嫩,正是裴少淮爱吃的,英姐儿把慌圆了过去,道:“甜的咸的都有,弟弟挑喜欢的吃罢。” 正好此时,长舟进来道:“少爷,是陈三公子来了。” 英姐儿听后,款款起身,告辞道:“既然弟弟还有访客,多有不便,我先回去了。”遂离去。 …… 陈行辰不光来了,还叫人扛了许多药植过来,连着陶盆带着土的。他一进门便欢喜道:“淮弟,你上回同我说缺这几样药植,我都给你找到送来了。” 裴少淮再次纳闷道:“我何时跟你说过我缺这几样药植了?” “啊?是吗?你没说过吗?一定是你记错了,你说过的……”陈行辰打哈哈道,“就我与你讨论勾三股四弦五那回,你一再嘱咐我的。” 说得煞有介事。 裴少淮苦想,还是没想起有此事。 “嘿,我来得正巧,又有口福了。”陈行辰娴熟坐下,又娴熟取食蜜酿藕,吃得起兴。 看了此情此景,裴少淮岂还会不明白,笑着自嘲道:“一个说我喜食甜口,一个说我缺药植,敢情你们把我当个工具人了。” “何为工具人?” “随手拿来使的,不是工具是甚么。” 陈行辰也不脸臊,反倒颔首道:“淮弟这个形容倒也贴切。” …… …… 东阳府玉冲县里,裴秉元带着各乡里正最后一次巡看堤坝、农田。 粟米、糙麦田里一片金黄,收成喜人,秋风吹来,麦穗起伏成浪。 堤坝上的柳树已经长成一片,根系牢牢锁住堤坝,让堤坝变得更加稳固,可以预见来年春风习习时,堤坝一路柳枝青青随风抚,会是何等惬意的景观。 远处的半山上,一栋栋房屋依山而建,蜿蜒的坡道一直往下走,连着成片的良田。 覆沙地里,成片的白油麻已经结籽,绿叶变黄,只待着秋燥将慢慢它们晒干,农户们便可以敲白麻籽了。 农户们种得很用心,颗颗蒴果圆润饱满,如小拇指般大小,捏开后里头全是白麻籽。 唯独有一小片田与其他不同,此时中秋已过,这片田的白油麻才刚刚拔高开花,显然赶不上结果收成,一年的劳累都要白费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唯独这片田耽误了?”裴秉元有些气恼,问负责这片区域的里正。 那里正赶紧上前解释道:“回知县老爷,这一户人家春耕的时候耽误,等到快入夏才播种,比别人晚了一个月,我已经教训过了,他们来年不敢再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