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名好听。” 兰姐儿转入正题,认真道:“今日邀你相见,是有些事想同你说明白,免得你一时冲动,提亲娶亲,日后后悔。” “你说。” “我感激你替我保住了名声,保住了裴家的名声,只是……我这个人,一身的毛病,未必同你想的那样好,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若是反悔,也是不打紧的……” “我若反悔,悠悠怎么办?”司徒旸打断兰姐儿的话,问道。 兰姐儿平静道:“我可以去净月庵当尼子。” “我不会叫你去当尼子的,你要是当尼子,我就去当和尚,日日去庵里找你。”司徒旸哈哈笑道,“还有呢?” 兰姐儿继续说:“你可知道,你喝醉那晚,我叫小厮照看你,并非出于甚么善心义举,而是看你身份不俗,若是在裴家戏楼跟前出了甚么差池,担心会连累到裴家?” “这就够了。” 兰姐儿未料到司徒旸应答得如此短促爽快。 又道:“你又可知道,你与我而言,是极陌生的,我对你……谈不上喜欢。” 这回,司徒旸倒是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掩了过去,道:“我一个乡下来的外室子,言行粗鄙,不思上进,在京都城里臭名远扬,他人不讨厌我就是极好了,我懂,我懂。”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兰姐儿道,“虽不知你是如何拿回那条帕子的,然……那条帕子,真真切切是我主动投出去的,我猜你是知晓的。” 言下之意——我虽是被骗,但确实有所不端不自爱。 大丈夫娶妻,最看重的不就是这个吗? “哦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司徒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而道,“悠悠是嫌,那条帕子是我抢来的,今日要正经给我重新送一条。”有意避开了兰姐儿的意思。 言罢朝兰姐儿伸出了手。 大手关节分明,有些糙。 兰姐儿一愣,这样的回应,是她从未料想过的,才敢与司徒二对视了一眼,又垂头,从怀里掏出一条素白的丝巾,轻轻放在了司徒二手掌上。 “从前那条?” “回去就烧了。” …… 司徒旸从兰姐儿院里出来,并未回将军府,而是折向裴少淮的院子。 彼时,裴少淮正在做课业,认真写字。 远远就能听见司徒旸在外头嚷嚷:“淮弟,淮弟。”十分兴奋,像一只刚飞上岸仰头叫唤的大白鹅。 进了门,司徒旸还同上次那样,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喝了口茶后道:“看你小子以后还敢跟我论辈分,你非但不能管我叫侄孙,还得敬称我一声姐夫,来,叫一声听听。” 裴少淮继续写字,一心二用,道:“姐夫。” 又问:“一个称谓而已,值得你这么开怀大笑吗?” “你懂甚么。”司徒旸半躺在卧椅上,翘着脚,津津自喜,又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那天夜里叫我去戏楼……为了表示谢意,你今晚同我一起去贺相楼罢。” “去做甚么?” “去贺相楼,自然是把酒言欢。” 裴少淮翻了白眼,转向司徒旸,道:“我才八岁而已,岂能饮酒?” “八岁也不小了。”司徒旸颇得意道,“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够喝上好几壶了。[1]” “不去。”裴少淮一口回绝了司徒旸,继续写字。 司徒旸在裴少淮屋里这翻翻,那翻翻的,竟也打搅不到裴少淮。大概半个时辰以后,裴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