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紧接着林惜就挑剔的发现,在这热血的背景音里多出了一道陌生的落笔声。 “哒哒,哒,哒哒哒……” 轻皱了皱眉,林惜抬眸朝身侧看了过去。 天边的云被夕阳点燃,张扬洒在书桌上,几缕额前垂落的碎发蘸着金色,扫过了顾念因的侧脸。 她抬头看向黑板,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这眼镜不是很符合当下流行,细丝边框折着冷光,将她深邃的五官被挡在了镜片后,却又因此放大了她身上那种清冷,矜贵无法覆盖,甚至演化成了生人勿进。 要说形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怎么也用不上“禁欲”二字,可与同龄人大多都是温和青涩的样貌相比,顾念因就真是如此。 她眉眼轻抬,手指抵着钢笔,清冷孤傲,精致矜贵都不太够,在这副眼镜的加持下,“禁欲”才是最准确的形容。 林惜的目光略顿了下,在意识到自己给了顾念因怎样一个评价后,皱起的眉头立刻扯着视线移开了。 禁欲个头。 明明是只跟林得缘蛇鼠一窝的菟丝草,装什么清高。 而且就她这个规矩的抄题方式,根本跟不上程建邦在讲台上奋笔疾书的速度。 她的笔尖移动的越快,就越显得她徒劳无功。 啧,这么规矩干什么? 妹妹仔哦。 林惜瞧着,没掩饰的就笑了一下。 看顾念因记笔记似乎成了一个余兴节目,讲台上程建邦板书写的飞快,就这么一会功夫,半面黑板就写满了倒数第二问的解题步骤。 他靠在讲桌上口渴的喝了大半杯的水,等了有一会儿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接着拿起板擦象征性的问了一句:“都记完了吧?咱们现在来看下一问……” “没有。” 就在班里同学刚要窸窣哀嚎的前一秒,教室后排响起了一个懒散的声音。 程建邦不敢相信的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最得意的学生林惜那里看去:“林惜?” 他的声音充满了困惑,甚至还露出了忧虑:“你这题没有做出来吗?” “解题思路不太清晰。”林惜答得吊儿郎当,又有些一本正经,“而且老师你出的题,我想仔细研究一下。” 程建邦有被林惜的最后一句话取悦到,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板擦,有些自夸:“这个附加题我出的时候可是费了点心思……那好,再等一分钟。” 这话落下,班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念因看向黑板目光顿了一下,余光里勾着林惜这节课第一次抬起来的脸,同窗侧落进的夕阳融在一起,橘影里包裹着金光不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