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济南真能把人热死。坐着不动就一身汗。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凉席上就是一个人形的湿印儿。真是个火炉子。这鬼天气能把人整死。晚上看完书打盆水把身上的臭汗洗净,再把席子擦擦。这天就算结束了。这也是我的习惯。队里你贴我的大字报,我揭发你的问题。还真挺热闹。我是刚来的,也的确不了解队里过去的情况,没人顾得上我,我也真乐得有一份没有人打扰的清静。 像每天一样我打好洗脸水准备做完一天最后的一件事儿。脱了衣服要刚洗,门好象动了一下,我回了一下头,什么也没有:“我忘了锁门了刚才打水的时候院儿里都黑灯了,不会有人吧!”我想着继续擦洗着。门又动了一下,我放下手里的毛巾朝门走去。“到我屋来一下。”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谁。”门开了。小许走了进来。我下意识地赶忙抓起裤子挡在前身。“怎么会是她。”我吃惊的想道。“到我屋来一下。”小许轻声的说道。“有事儿吗。” “”“你就过来吧。”停了一会儿小许又说道。“她找我干嘛。我又跟她不太熟。再说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白天。”我想道。 看到小许一直盯着我,眼神柔和却透着坚定。我知道好象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好吧。穿上衣服我就来。”小许就是三个女同志中唯一结婚的那一位。她就住在我隔壁的那两间屋里。听说她先生是她大学同学。她们家的窗廉好象从来没有打开过,平时也没有一点响动,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真是挺神秘的,在队里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太注意过她。 有时我发现她很专注地看着我,我一看她,她的眼睛马上就会转到另一边。神态自然极了,别的人决计看不出来她在注意看着什么。这人真是个怪人。我刚伸手,门就轻轻的开了。 “进来。”小去轻声说道。“辛老师不在啊。”可能是受环境和小许的影响我说话也变得轻轻的了。 “”小许一直没有出声,伸手示意让我坐下,好像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似的。眼睛还是那么专注地看着我。 我听得见墙上的挂钟“哒,哒。”的走着。我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我衣服就全贴在我身上了。汗顺着我的脖子往后背流。得。刚才白洗了。“你紧张什么呀来,擦擦。”小许说着拿起一块毛巾走到我的跟前。“没紧张”我有点结巴地说道:毛巾白白的,有一股淡淡的粉香味儿,可能这就是女人们特有的味道吧怎么特象房东大嫂脸上擦的粉味儿呀嗨,真是,怎么总是想起房东大嫂“您找我有事儿吗。”一边擦汗我一边轻声的问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聊聊。” “啊。”我瞪着眼睛看着小许。心想:“您费这么大劲就是聊聊天儿呀!不过也是,不聊天能干嘛。” “我看你除了在食堂吃饭,整天闷在屋里都干些什么呢。”小许笑了一下问道:“看书,睡觉,还有” “队里的事儿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吗。”小许没让我说完接着问道:我发现小许眼睛不大,带上眼镜挺文气。尤其抿嘴一笑还真挺好看。屋里灯很亮,小许的一口白牙格外显眼。 “我对这些没兴趣。你打我一下,我咬你一口,你贴我一张大字报,我揭发你一条罪状。您说有意思吗老百姓别跟自己过不去。大家都不容易。再说我不了解情况,刚来部队没几天就去了农村,这不,刚回城没几个月,您说我该怎么关心啊。” “有道理。没想到你看问题蛮深刻的嘛。” “您别夸我。”是不是队里派她来调查我呀我一下变得警觉起来。没在吭气。“我没别的意思。真的。”看着小许一脸的歉意。我知道她不是有意要查问我。“我注意你好长时间了。就是从回城前在工作团集中的时候。”小许接着说:“”我看着小许等着她继续说。 “我发现你和其他一起分配来的新同志不太一样。你生活的很有规律,每天都是按照一种模式生活。与事无争。总是那么平合”小许挪了挪身子说道:“是吗。”我反问道,我看见小许鼻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给你,你鼻尖上都是汗。”我把手中的毛巾递了过去。小许默默地一笑接过毛巾看了我一眼说道:“毛巾都让你捂热了。”我不由的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怎么你这就想走呀我好多话还没说呢。”小许惋惜地说道:“太晚了。” “你平时几点睡。” “不一定,有时侯早,有时候就特别晚。” “再坐会儿行吗刚十二点多一点。”看我有些犹豫,小许没有再坚持。“那好吧。你明天还能到我家来吗。” “什么时候。” “和今天的时间一样。”看着小许的眼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