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情,甚至直到温国公父子被靖胜侯拿下,都还以为是针对他的阴谋,留在枢密院不敢动弹。不过,在知道详情后,官家也只能顺水推舟严办温国公父子,谁叫温国公上当受骗留下字据呢?” “这件事啊,一定要我说,纯粹是靖胜侯这事做得太不地道、太缺德了,也不知道温国公父子以往怎么得罪了他,竟然用如此狠计置郑家于死地。我们这些人啊,离开泌阳真真是做对了,真要是犹豫不决继续留在泌阳,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死?” 仲和才到建邺两天,还没有来得及跟同乡相聚,听到这样的言论很是吃惊。 在他看来徐怀野心勃勃是一定的,郑怀忠、郑聪父子被擒也一定有很多的隐情,但是他没想到竟然就连刚到建邺不久的南阳同乡们,都已经广泛议论整件事背后的内情了,朝廷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晋龙泉走进屋来,将仲和脸上的诧异看在眼里。 他当然知道这些事之所以能在南阳籍的宗绅之中快速传开,乃是晋庄成授意一些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而晋庄成有时候甚至在公开场合不加掩饰谈论这些事,目的就是生怕别人以为晋家跟楚山有什么牵连。 晋龙泉装作津津有味的听了一阵,又持酒盅与众人对饮一番,临了走到仲和身边,说道:“晋公此时吃过一轮酒了,身边清静了一些,仲家兄弟可以过去敬一下酒……” “多谢。”仲和感激的谢道。 晋庄臣乃礼部侍郎,在朝中已经算得上公卿一级人物了,今日宴请的宾朋之中,身居高位者也不在少数,普通宗绅根本就没有凑到跟前敬酒的资格。 仲和也不奢望能直接得到晋庄成的赏识,但晋龙泉念及故旧,特地创造他到晋庄成等人跟前敬酒的机会,他心里还是感激得很。 仲和当下就站起来,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跟随晋龙泉往晋府正式的宴厅走去。 东跨院所摆的酒席乃是八人凑一张八仙桌吃酒,宴厅这边则是晋老太爷、晋庄成与邓珪等宾客在厅中列案饮宴。 容貌秀美的侍女们似蜂蝶一般穿梭在几案之间递碟斟酒,还有乐师坐在宴厅的角落里吹奏琴笛以助酒兴,外面园子里也是张灯结彩,不知道要比东跨院热闹多少。 晋龙泉这几年在晋庄成身边兢兢业业打理诸多事务,还是很受晋庄成的信任。 晋龙泉领着仲和走进来敬酒,晋庄成却是说了几句赏识的客气话,但这纯属客气话,并没有将他当作什么人物,也无意引荐给身旁谈笑风生的官员。 宴厅客宾众多,除开晋庄成外,仲和就认得晋老太爷、晋家长公子晋玉柱及邓珪三人,一一敬过酒便要告退走回东跨院。 “仲和,你坐过来饮酒。”邓珪喊住仲和。 众人微微一怔,仲和更是愣在那里。 晋龙泉也是眼疾手快,不需要晋庄成吩咐,立刻指挥仆役在邓珪与晋玉柱之间添了一张矮案,将酒水菜肴都摆上。 不管朝中怎么传言邓珪受新帝猜忌,但他此时出任左龙武军都统制、原州刺史、兼知庐州、御带器械,封襄阳侯,兼领枢密院都承旨,地位绝对不比晋庄成稍低。 他既然开了口挽留仲和在宴厅吃酒,晋庄成肯定也不可能驳他这个面子。 要不然,晋庄成又何必请邓珪过来饮宴? 仲和坐到案后,也是心绪难定,却不是嫌邓珪此时可能受新帝猜忌,他压根就没有这个资格去嫌弃,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仲和刚才进来敬酒,宴厅里众人以为他只是晋家普普通通的一个同乡,此时看到他叫邓珪挽留下来饮酒,都颇感兴致的看过来。 “想当初桐柏山匪患祸害唐邓随申等地,邓某得幸与靖胜侯携手清剿盗寇,仲家兄弟亦率族众杀贼,出力甚伟——朝廷赏功时,仲家兄弟叙功还在唐盘、徐心庵等人之上呢,可真真是桐柏山一员悍将,” 邓珪跟众人介绍起仲和来,不掩赞誉之辞的笑着说道, “不过呢,仲家兄弟淡薄名利,喜读诗书,桐柏山匪乱平息过后就隐居乡野,朝廷屡次相召,最终也只在南阳府兵马都监司当过一段时间的军吏又挂印而去,我都没有机会与他相聚,没想到我这次回京,竟在晋公府上得见,真是幸事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