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秦舒宁还没开口, 徐老夫人已先一步道:“杨夫人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快休要再提了。舒宁与展旌的婚事,可是我们将军亲自登秦家门,再三求来的呢!而且不止我,展旌也说, 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才娶了舒宁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他平日里忙不能多陪陪舒宁, 让我一定要把舒宁当亲生女儿看,莫要让她受了委屈才是。” 在秦舒宁为徐家妇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徐老夫人确实做到了把她当女儿看。可她却在徐展旌“战死”后,拿了和离书重归秦家。 秦舒宁没觉得对不起徐展旌,她只觉得, 有愧徐老夫人曾经的疼爱,所以才一直刻意避开徐老夫人。 却不想,今日在佛寺遇见了。 秦舒宁当即手足无措正上前见礼时, 徐老夫人已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不必讲那些虚礼,前段时间听说你病了, 如今可大好了?” “已经好了。” 秦舒宁心下有愧, 不敢去看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正要说什么时, 喉间蓦的发痒, 她猛地咳嗽起来。 秦舒宁当即替她顺着背心,徐魏氏见状也过来,柔声道:“娘,不如咱们去禅房歇一会儿?” 徐老夫人轻轻颔首。 秦舒宁一并扶着徐老夫人去了禅房。 徐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大好,秦舒宁在徐家时,也曾为她侍过疾,是以端茶送水倒是做的极为熟练。徐魏氏有意给她们一个独处的机会,便道:“舒宁,你先在这里照顾母亲,我去问问师傅这里有没有小吊梨汤。” 说完,徐魏氏便将侍女婆子们也带出去了。 禅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秦舒宁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徐老夫人平复过后,伸手拉着秦舒宁,让她坐在身侧后,才慈善道:“傻孩子,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我也是做母亲的,若我的女儿,嫁给一个无甚感情,又聚少离多的丈夫,丈夫亡故后,我也绝对会二话不说接她重归母家的。” 秦舒宁抿了抿唇角。 话是这么说,但是…… “而且,早在你们成婚后的第二日,展旌便私下已将这封放妻书给我了。” 秦舒宁被惊到了。 她愣愣看着徐老夫人:“那封放妻书是徐展旌交给您的?” 秦舒宁一直以为,那封放妻书是徐老夫人写的。 徐老夫人点头,脸上浮起一抹苦笑:“你也知道,我们徐家的男丁,全都死在了战场上。是以在你们成婚第二日,展旌便私下将这封放妻书交给了我,说若有朝一日,他回不来了,便让我将这封放妻书交给你放你自由。” 直到今日,徐老夫人仍记得,徐展旌当时的原话,他说:“舒宁在家中是岳父大人的掌上明珠,如今嫁来我们家,想必多有不惯,而我职责在身,恐不能常伴她身侧,劳烦母亲多照顾她些。若有朝一日,我回不来了,母亲便将这封放妻书给她,让她归家重觅良婿吧。” 徐展旌一贯冷淡,那是徐老夫人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话,还是为了刚过门的新妇。 当时徐老夫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这个儿子冷淡归冷淡,倒也是个会疼媳妇儿的。 “所以啊,舒宁,你不必觉得对我有愧。”徐老夫人拍了拍秦舒宁的手,“若你与展旌还能再续前缘,你仍旧如从前那般待你。若你与展旌无缘,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