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轻点头:“是。” 果然,到了晚间传膳的时候,便有人将此事禀报给了章和帝。 章和帝正吃着嘉善从凤阳阁的小厨房,孝敬过来的天喜饼,闻言只是一哂。他随口道:“裴家大郎中了个好名次,她今日在朕这儿,又得偿所愿。” “展砚清他们呀,是跟着沾了光。” 回报的人听章和帝这么说,自然更是由着嘉善去了。 可有人却显然不这么想,甚至为了此事,恨嘉善恨得咬牙切齿的,大有人在。 “这个贱/人。”庄妃听闻了嘉善这等作为,几乎立刻就认定了她是在收买人心。 庄妃一时愤愤,她不甘心地对身边的嬷嬷道:“她可真是无法无天,居然连金吾卫,也敢去沾惹!” 金吾卫不仅掌直驾侍卫,还兼管刑狱。即便是现如今在皇子里头最为得意的赵佑成,见到了金吾卫的几位都指挥使,也一样要退让三分。 庄妃越想越抑郁不平,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置在桌上,缓了一口气后,方道:“陛下知道了,当真什么都没说吗?” 此时,庄妃宫里的小宫女们早已被遣了下去,只余几个贴身心腹在。但到底顾忌这是宫廷重地,唯恐隔墙有耳,窦嬷嬷还是轻声道:“她毕竟是大公主,陛下不会说什么的。” “那展大人呢,有没有什么表示?”庄妃追问道。 窦嬷嬷摇了摇头:“这倒也没听说。” 庄妃的眼里射出一道凛冽寒光:“她是福气好。” “可惜,”庄妃又冷冷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落井下石之意,“投错了胎,是个女孩儿。” 窦嬷嬷的脸上也挽起一丝淡笑来,她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若不是女孩儿,大公主也不会得陛下如此恩宠了。” “娘娘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庄妃的唇角漾起笑意。 “我有时候也会想,”庄妃抿了口茶,心气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展颜笑道,“嬷嬷觉得这嘉善公主,究竟是福气好,还是不好。” 窦嬷嬷似笑非笑地与庄妃对视了一眼,她轻轻答:“依奴婢拙见,自然是不好了。” 窦嬷嬷的话明显对了庄妃的意,庄妃脸上的笑意更盛,她兴致盎然地问:“如何见得?” 窦嬷嬷的眉间露出几分得意与不屑来,她轻笑一声,悄声说:“四殿下虽占着嫡出大义,但身有残疾,生来便被陛下所不喜。” “大公主纵使再得陛下喜爱,那也变不成皇子去。”窦嬷嬷抿嘴儿一笑,“如今且任她风光一会儿又如何?” 庄妃灿然道:“嬷嬷说得正是。” “卿本佳人,奈何——”庄妃轻轻一笑,一张端丽的脸即刻摇曳生姿。 想到了那位四殿下,她满是笑意盈盈,庄妃的薄唇一开一合,她徐徐地说,“奈何,是瞎子啊。” 窦嬷嬷的嘴角也挂着嚣张的弧度,她替庄妃续上茶,主仆俩各有各的自鸣得意。 嘉善明显不知道,庄妃曾在背地里这样腹诽了她。 用了晚膳后,她便带着人在凤阳阁的库里转来转去——嘉善每个月是有份例钱的,虽然不算多,但以往在宫里时,也够她用了。 她也是出宫建府以后才知道的,原来在宫外,花钱的地方有那么多。 虽然如今还不着急嫁人,但是嘉善心里已经有了危机感。有钱方好办事儿,她还是得防患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