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在烛火黯淡的神殿外等了半晌,听到香桃木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一个栗发碧眸的少女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一直垂着头,不敢抬眼直视神明,这是不虔敬的表现。她面容沉静,看起来却很脆弱,像蛛网间的晨露,一触即碎。 他不禁心里疑问,那个毫无虔诚之心的女人为什么会生下这样的孩子? “您真的可以帮我去看看妈妈吗?”少女轻声说:“我希望这不会给忙碌的您增添困扰。” “不会。”他说:“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毕竟是阿尔忒弥斯嘱咐我的事,她很关心你。” “女神真是太好了。”伊芙琴垂着浓密的睫毛:“她在献祭的火堆救下我,又给我一个安身之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她。” “陪伴她,或者给她献上你亲手采摘的鲜花,她就会很高兴。” “嗯。”她微微朝他躬身:“谢谢您,好心的阿波罗神。” 他对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离开。 尽管并不想再接近那个女人,他依然遵从诺言,第二天早晨前往阿尔戈斯,带上了能够留存影像的圣泉,准备记录她一天的轨迹。 一大早她就接见别的城邦过来的使者,又召集长老会议,匆匆忙碌的影像被吸纳入泉水。 她的勤政令他改观,她并不是一个从早到晚和赫尔墨斯厮混的人。 想到这个异母兄弟,阿波罗的额头就隐隐作痛。 赫尔墨斯从小顽劣不堪,神明的外表下寄存着邪恶的本质,向来是诸神的异类。他奉宙斯之命教育他,教他履行职责,没想到变成了他恶作剧的首要对象。 为了防止今天又碰见赫尔墨斯,他将圣泉放到王后寝宫,准备晚上再过来取。 夜晚秋凉渐生,火光耀目的铜灯台穿过羊毛帷幕落在地上,他推开门,走入王后寝宫,温暖如春的空气立刻涌了过来,带着幽香。 房里有男女交欢的声音,他到时候会把它清除。 圣泉置放在窗台角落,他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拿起准备离开,未曾想到床上金帐被拉到一边,赫尔墨斯从中探出头来,身披宽松的长袍,露出漂亮汗湿的胸腹肌肉。 他揽着红晕满面的女人,轻笑着对她说:“你看,阿波罗来了。” 赫尔墨斯又动坏心思,他早习以为常,但奇怪的是,望着他怀里那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他喉部一阵阵干涸发紧,视线无法移开。 这几个月时不时扰乱他感官的,也是她这样情动娇柔的姿态。他的唇感受过她披散在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