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就有了意外。 特战营只有一个,人数也不多,但特勤所的人不少,不仅每个省的治安司都能埋进去一支特勤队,边区九镇更是各有一支作为总兵官亲兵的一个满编百户。 他们的定位,在腹地省份是文臣、武将之外直属于皇权的治安总司序列中的特殊军事力量,在边区则直接作为总兵麾下特殊侦查、与外厂对接情报的力量。 他们不参与直接的对外作战,也不是只对总兵负责。人数不多,对武将建功立业有帮助,替代了一定的监军职能,却不会对军事部署和指挥怎么指手画脚。 对督抚、总兵来说,这是好的变化。 现在,他们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虽然比特战营要逊色不止一筹,但如果只是作为像墩哨军一样去窥伺敌情,他们仍旧是最精锐的。 何况他们是边区特勤队? 延绥、宁夏两镇的特勤队一共两个百户,现在加起来有十二个小旗、每个小旗分为两个五人小队,洒在边墙北面。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摸过去,隐藏起来,用他们配备的望远镜,窥伺鄂尔多斯部营帐的动静。 每一次任务,他们要带上十五天的干粮。但是,呆的时间要想法子坚持一个半月。多出的一个月,要靠他们当初在锦衣卫二号人物何全安的要求下,和特战营一起接受野外生存训练而掌握的本领。 打猎也好,劫杀偷掠也好,反正是在敌人占据的地盘。 现在,望远镜给了他们更远的窥伺距离,提高着他们的安全系数,尽管仍旧算是相当危险。 “二哥……他们这是要走吧?” 隐藏在夜色中山包上的乱石堆后,目力最好的人从望远镜里看着远处一个鞑子部族的营帐。 他们是昼伏夜出,但眼下的套虏是日夜不停。 每制作出多的一个皮囊、皮筏,就多一份安全回到黄河北面的希望。族内的青壮要保护他们,族内的老人和妇孺,就日夜不停地做着这些准备。 被称作二哥的人把他手里的望远镜拿了过来,从那个已经做得越来越透亮的圆圆镜片里,看到营帐外燃着浸满油脂的火把。帐篷都还没有拆,但鞑子在帐篷外面收拾着他们简陋的家具,准备着牛车,宰杀着肥羊,缝制着皮囊。 “没错!这是要迁走了。拆帐篷的时候,就会动身!这消息,要尽快传回去!”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上头早就吩咐过了,鞑子如果准备撤走,是最重要的消息,我们可以不用再到这里盯着。剩下的,只交给墩哨军就行,无损大局。” 这支小队感到很振奋,每天在这鞑子腹地想办法绕过他们哨兵的巡逻,还要窥视鞑子后方的动静,这并不容易。 如果没有望远镜,很难提前发现远处的骑兵,然后躲藏起来。 如果避不开,或者说猎杀一些野兽果腹不顺利,他们还必须铤而走险,找鞑子大本营附近落单的牧民。 一个半月的任务期,有些运气好的小队,能够全须全尾地回去休整、替换;运气不好的,总会折一点人手。有的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躲藏地生火烤肉,有的是放松警惕被鞑子哨骑碰到了。 现在有了收获,他们并不贪功、犹豫,而是立刻选择撤回。 此时此刻,就像俺答当初决定迁徙后就冒出来了拼命把消息送回大明的外厂探子,另外的特勤小队和河套一带的外厂探子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在五日后,最先抵达的消息到了唐顺之那里。 他还在等,要等更多的消息进行佐证。 “若是真的,这可不明智啊。”唐顺之喃喃自语,“等到现在,是想等黄河结冰?” 已经来了三边快四年,唐顺之自然早就熟知这里的气候。 黄河在河套这里连拐四个大弯,将陕、晋黄土高原分开,一路呼啸,势不可挡。经过千万年坚韧执著的冲刷,在莽莽黄土原上拉开了一道的巨大深邃的峡谷。 因为黄河的分隔,而除了关中之外,这一带又山峦耸立,所以山西与陕西之间的这一段黄河上其实渡口颇多。但眼下,这下渡口绝大部分在大明的控制之下。 过了偏头关附近的河曲古渡,蒙古控制的范围之内,还有两处好的渡口。 一个地方,位于贺兰山东北方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