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们都在这瞧着,显得太庄重了些。清沅和清怡呢?我们四个一起玩玩叶子戏,朕明天便又要上朝了。” 孙茗顿感惊恐: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要去打牌呢?这叶子戏她只知道,但不怎么玩啊! 孙王氏哪管这么多,不停释放鼓励的眼神。 等女儿一步两回头地跟着皇帝往两位长公主住的后殿去了,孙王氏才对蒋太后笑着问道:“原来陛下也喜欢叶子戏……” 蒋太后满脸疑惑:“没见皇儿玩叶子戏啊……” 她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坐在这里也无聊:“咱们一同去看看。” 于是到了那边,孙茗看到母亲也在,觉得安心了不少。 朱厚熜确实只是放松地玩着。 四个年轻人里,恐怕只有孙茗心里总绷着一根弦。 但一盘盘地玩下去,听着皇帝与两位长公主争执着什么,孙茗看他的次数渐渐多了些,心里多了一点“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的感觉。 至少不像父亲口中那个威严又聪明的皇帝。 直到皇帝笑着看她等她出牌时,孙茗终究被他的笑容感染地抿嘴浅浅微笑了一下。 是想先让自己跟他亲近起来吧?伴随着这个笑,她心底也有了一张清晰的脸。 而到她和母亲入夜前离宫后,又听到母亲感叹一声:“茗儿呀,虽说还未见时便亲事已定,但陛下有心与你多亲近,将来后宫之中,你与陛下也多些情谊。纵是你嫁到别家,大抵也如娘一般,成亲了才知你爹是什么模样。” 孙茗回想着皇帝的磊落亲切,心里又多了一分幸运感觉。 而宫里,蒋太后正疑惑地问朱厚熜:“皇儿,你何时喜欢起叶子戏的?” “总不能过来见一面就走吧?万一误会儿子不喜欢她呢?再说了,儿子也要换换脑筋,国事想得多了,有时就总忍不住想要去施行一二。” 蒋太后拉他过来小声再问:“跟母后说实话。既是专门向孙阁老提亲的,尚未大婚,若是清萍先有了身孕……” 朱厚熜平静地回答:“儿子登基已有八月余,于女色已十分克制。孝庙以来,皇室子嗣一直艰难,若有皇子降生,实乃国之幸事。古往今来,皇长子非嫡出乃常事,母后不必担忧。” 蒋太后微微叹气:“仲德公不在了,本以为皇儿是要倚重孙阁老……” 朱厚熜摇了摇头:“儿子这几个月之所为,并非全无效用。如今,儿子哪里谈得上需要倚重哪位臣下?儿子欲聘孙阁老之女为后,又临幸清萍,确实有一番谋划。此谋划关乎本朝大计,将来,皇后能明白的。” 他说完又笑道:“况且,此番选入宫中之后妃人选,恐怕都只十五左右。儿子要尽快稳固国本,岂能顾忌太多?清萍好得很啊。” 蒋太后满脸古怪。 你这个好得很,没别的意思吧? 你这么大一点年龄,怎么懂这么多的? 难道清萍另有心思,教了什么年龄大些更好生养? 入夜后的林清萍若知道太后心里在这么琢磨她,一定只能大呼冤枉。 他哪里需要人教? 奴婢奉太后您的懿旨学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他会啊! 但林清萍也认为皇帝好得很。 她在王府中不作它想地活了这二十余年,这几日方知做女人滋味。 也不知是陛下跑步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现在过于血气方刚。 有时会有要死了的感觉。 ——朱厚熜就这么放松又爽利地,过着他当皇帝的第一个“春”节。 第150章 皇帝又老练了一些 大明的假期规定是:每月五日一休沐,正旦节休五天,冬至日从午后未时起放假两天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