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一团乱麻的政事实际并不精通的朱厚熜,不如进入学习状态。 想让已到中年的大明重振雄风,那并不容易。 为什么王朝之初很容易出现盛世?因为跟之前的乱世比,增量的时代是如此美好,天下一片祥和。 但到了为存量争得你死我活的时代,除非具有极大的魄力,谁能刮骨疗毒? 不把蛋糕做大,只会越来越残酷。 想把蛋糕做大,在这个时代哪能没有能战之兵? 永乐收回来、宣德放弃了的交趾水稻一年三熟,蒙古草原盛产煤矿,正处于所谓战国时代银山多多的日本,靠什么去拿? 没有实打实的功绩,内部的宗室问题、土地兼并问题、税制问题、阶层流动路径问题,只靠皇权去压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的朱厚熜不敢说自己一定有那个力量做到这一切,但原本的嘉靖就有四十五年的时间。 左手是皇权法统,右手是实打实的军权,那才能又高又硬。 若再有一番真正功绩,以后想做什么事都顺利很多。 经过登基和这首次朝会,朱厚熜的自信和野心都增长了。 来到这大明当了皇帝,就带着子民奔跑在大时代的前列吧。 就是这法统已明,军权……光有权,不能打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穿好衣服的朱厚熜又有点郁闷:那么大一笔籍没家资,勋臣争着要钱胃口都那么小! 朕的忠臣猛将都在哪?戚继光都还没出生! “陛下,可是奴婢力道大了?”看他再次皱起眉,朱清萍轻声问。 朱厚熜摇摇头,笑起来:“是在想别的事。” 先让朱清萍帮他捏一捏脖子肩膀,等会再看今天散朝之后京中的动静。 第64章 重振勋臣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接下来三天,皇帝真的是多上朝会近大臣,亲裁奏疏远小人了。 新任的司礼监掌印张锦乖巧而低调,一点都不多插手。 挨过教训的张佐开始专心留意张太后。对于皇帝已经定下来要追尊兴献王帝号、为王妃加后号的事,她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朝会也平静了下来,天子不再咄咄逼人。 朝会一半晨跑的事情也没再发生:听说还是每天在跑,但改成了朝会开始前。 就算这几天雷雨阵阵,雨还不算大也没停。 这个你也不能说他是怪癖,强身健体嘛。 但是呢,想到皇宫里有个大明跑帝,终归怪怪的。 所以朝会上杨廷和也诚恳地劝过了:下雨天就别跑了,要是跌倒了或是着了风寒,那可如何是好? 皇帝从善如流:要是雨太大了,自然会停,现在这点雨,之前在安陆也一直坚持。 朕的身子骨没那么脆。 而朝会上,皇帝也只是平静地问诸人对于诸事的意见,然后还是强调先形成详细方略呈递上来,再与阁臣们商议做出决定。 似乎只要不继嗣一事过去了,朝堂中有一股就事论事的新风气,天子就满意了。 其余的,真的都是一派少年天子倚重辅国重臣的祥和局面。 杨廷和泪目。 当然了,情况有一些新的变化:许多事需要上奏之人或者部门拿出方略来,内阁的票拟余地似乎小了很多。如果不是事涉多个部门、互有争议的那些方略,内阁似乎只能做出一点补充而已。 但像王琼这样的人物,会在自己管辖的吏部事务上留出让内阁补充建议的余地? 至于阁臣反对,那是另一回事。 在朱厚熜表明了态度说要“考察百官才干、品性”的基调下,目前的王琼这些人竭力表现着才干与忠诚,其他中高层官僚也都不希望被天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