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倚着门站在了门口。 岑正英把房间的每一个地方都翻了一圈,连床垫下都没有放过,衣柜角落的书被他全部一本一本的翻过以后扔在地上,包括书桌上的一摞画册也是,翻过以后随意往地上一丢。 房间已是一片狼藉,而岑树全程一句劝阻的话都没有说过,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岑正英更觉得不对劲,他肯定是提前转移了地方,“你把遗嘱放哪里了,学校?” 岑树:“如果你认为的话,也可以去找,我不介意。” 岑正英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岑树:“你当然敢。”他嘴角一勾,生出几分讽刺的笑,“除了杀人,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做的。” 岑正英笑起来,“你知道就好。” 他冷笑一声,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才夹着包出门,到门口,停下回头,“你和你妈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装,我呸,还不都是为了钱,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回应他的是的一道关门声。 岑树转身。 把被扔到地上的画册一本一本的捡起来放回原处。 他缓步走到窗边,同时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吞吐之间。 白色烟雾升了又落。 他看见岑正英上车离开。 紧接着一个女人从店里走了出来。 太阳很好,明灿撑了个懒腰,正好抬头,看见不远处的三楼窗户旁边似乎是站了一个人,仔细多看两眼,她笑着扬起手臂大力的挥了挥。 岑树霎时顿住。 半晌。 他跟着缓缓扬起了手臂。 明灿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挂了电话后她迅速洗漱完从衣柜里找了身黑色的衣服穿上,文件袋从被褥下拿出来装进包里,刚到楼下,发现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出租车。 身形看着愈发清瘦的少年站在车的后门,他应该是有很久没睡了,眼周泛红,眸子的疲倦重过了那墨色,下巴生出胡渣,穿了不知道几天的白衣黑裤沾了厚重的一层灰,身上分不清是烟还是线香燃烧过的气味。 “抱歉这么早吵醒你。” 他的声音明显拖着疲惫,明灿听着有些心疼,瞬间有种想要上去抱一下他的冲动,但还是保持住了理智,只问:“你爸在那里吗?” 见他摇头。 她继续,“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十多分钟。 车停在殡仪馆大门。 岑树带着明灿去了灵堂门口,而他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道门,他昨天已经提前和工作人员预约了今早的火化时间,在八点半,只需要提前二十分钟登记一下,提交相对应的材料就可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