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毒。” “嗯,原本当是还能再拖个一两年,谁曾想毒散得这么快。”他的眉头紧,眼前又是那惊心的场面。腿膝处的血点一破迅速连成了片,这毒最怕血破,一旦破开便势不可挡。他双手握着冰用力攥着她,眼看着那透明之下血细细地淌,拦也拦不住,那滋味实在是…… “所以,她回来……就是要归落在你身边?”难怪她不介意做妾,即将阴阳两隔还在乎什么名分,要的只是他,葬在他身边,便是一抔黄土也要永远守着他……雅予心底那曾经的怨恨悄悄变,不知怎的竟是化成同病相怜的痛……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好是沙哑,“因着战乱她家中已经没什么人了。总是想着该有个……送行的人。” “为何今日才告诉我?” “她不想人知道。怕人怜悯。” 雅予苦笑笑,“怕我把夫人的位子让给她?” “莫胡说。”他低头,双手捧拢凑在唇边,轻轻呵着掌心那冰凉的小手,“你让,为夫也不会让。” “……既是她想走得体面,为何又要告诉我?”他没有说这是阿莉娅的话,可雅予却觉得此刻在她面前已然不是那鸳鸯帐下独她怀抱的男人,而是,他们两个…… 鱼儿聪明,让他预备好的话都说不及就到了此处,早晚躲不过,赛罕只得咬了牙,“鱼儿,我得带她走。” 像突然被雷击了一般,雅予愣愣地半天回不过神,“你,你说什么?” “我得带她到乌德尔河去。”话是说开,他的声音略是高了些。 “……这么说,她还有救?” 赛罕摇摇头,不能了。阿莉娅眼下的情形别说多撑时日,便是这一路颠簸,都不一定能到得了乌德尔河。可他却不能不应。她的病不能激于喜怒,重掌帅印他要远走边疆,当时心里只舍不下他的妻,竟是不曾多留心思于她。离别苦,一时排解不开,谁敢说这病情忽险与他无关?他不能再冒这个险,最后的时日要随她的心,随她的愿…… 房中静,静得赛罕心发冷,小鱼儿怔怔的目光毫无依托地浮在他脸上,那眸中的影像竟是那么淡,他死死握着她揉搓在掌心,“鱼儿,莫瞎寻思。她是姐姐,救过我命的姐姐。当年热得我燥、无处排解,谁也不想见,谁也听不着,只知随着她,她走哪儿我跟哪儿,一步都不错开。如今,她时日不多了,只想……只想死在我身边。” 雅予呆呆的……自己只盼着天长地久,怎的不曾想过如影随行粘着他?只知道男人是铁血将军,怎的不曾想过他会点头应下如此荒唐的求?却怎的莫名地,此刻她尚未开口就已然没了道理。与他们亦步亦趋的曾经相比,她的思念显得那么寡薄;与他们难舍难分的死别相比,她的生离显得这么的微不足道…… lt;a href= title=糙汉文 target=_blankgt;糙汉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