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骑马归来,门房有人禀报,程宣疾步走入,星落瞧见他连忙起身福了一礼:“见过大人。” 程宣和门房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星落去了自己所在的单独办公的房间。 房子不大,屋里面也没什么东西,程宣没有掩上门,只是定定地望着她问:“你来找我何事?” 星落拿过食盒,是自己做的饭菜,好声好气地开口:“大人好些日子没有回府,不知道在这里膳食如何,所以就准备了一些小菜,不知道是否和大人口味。” 她一如既往地低眉顺眼、礼貌而又疏离,对他带着畏惧惬意,就像是那些下属,拿他都当是瘟神或者阎罗王。 程宣习惯了别人的服从,可是见过了她与林惊羽的温柔,此时再见到她这般,心底只觉别扭。 程宣打量着那些精致的饭菜,只说:“谢谢,辛苦了。” “不辛苦。”她欲言又止,程宣也不催她,兀自将饭菜从食盒中取出放到桌面上,筷子只有一双,想来星落也没想过要留在这里用饭。 程宣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星落忽然问:“大人,我冒昧地问一句,请问我哥哥的案子怎么样了?” 程宣抬眸说:“我已经让人去了,在此之前,不准让任何人接手或者审理此案。所以你放心,若是蒙冤,必然会水落石出。” 星落心中大动,立刻跪在地面,磕了一个头感恩道:“多谢大人。” 程宣只是平静地让她起来:“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我不饿。”星落毫不犹豫地摇头。 程宣指了指案几:“正好,你去给家里写一封家书,省得他们担心。” 星落应下,心中对程宣的好感稍微多了些。 原身上一世很少与程宣交谈或者接触,她心心念念的只有林惊羽,程宣每次与她在府邸相遇,她都觉得恶心和屈辱。 如今相处几次,程宣虽然冷淡,但也不是完全狼心狗肺。 星落来到案几前,有些迟疑,这毕竟是他办公的地方,只是拿了一支毛笔,伏在案几上,平展了纸张,一笔一划书写。 终于可以给家里人报平安,哥哥也不用平白蒙冤,她心情雀跃,紧抿的唇角微微扬起,程宣从不远处观望着,再次见到了她的笑容,但还是和上一次夜晚他目睹的与林惊羽相拥时那样唯美满足的笑容有所不同。 她写得很快,程宣状似随意地走近扫了一眼,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便着人拿下去递送了。 星落对他自然又是一遍又一遍的感恩戴德。 程宣见得多了,早已经麻木,他将手里的筷子塞到她手中:“坐下吃饭。” “可我……” “我让人送你回去。” “但您没有筷子……” “我用勺子。” 程宣喜静,吃饭也不怎么说话,一顿饭,除了咀嚼和碗筷、勺子碰撞的声音再无旁的。 星落提着空了不少的食盒准备离开,程宣喊住她:“我骑马送你回去。” “大人,我自己便能回府,您要是担心我逃跑,也可以让人盯着我。” “我没事。正好回去拿东西。”程宣与她并肩往外走,恰好迎面便看到林惊羽经过。 四目相对,星落只能敛去眼中的情愫,抿着唇,藏身于程宣身后。 在林惊羽眼中,这份躲闪是难堪和失落,他心中更觉心疼。 犹记得在小山村,在那条小河边,他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平静却甜美的午后和夜晚。 有一瞬间的冲动迫使他想要上前将她夺走,可是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句诗词:惊起向何处,高飞极海涯。 林惊羽驻足不前,眼底锐利的锋芒让程宣觉得好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惊羽的这一面,他的伪装在看到星落之后也有漏出破绽的时刻。 程宣漠然地冲着林惊羽点点头,林惊羽注目于他们的背影,门外,程宣牵过来马匹,回眸低声问星落:“会骑马吗?” 她摇头,有一丝惶然不安。 程宣忽然双手掐着她的腰肢,轻轻一举,便将人送上了马背,他撩开衣摆,翻身上马,多有位高权重的风流潇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