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为自己在梦里的行为感到不耻,他自我安慰只是青春期偶然情况罢了,并不代表什么。他分明对那个病秧子姐姐没有任何亲近感,不可能会有什么遐思。 他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可是等到真的再次送星落上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理建设在星落嫣然的笑容面前简直不懈一击。 少女盈盈含笑,坐在他的后座上,又开心地唠叨些什么,他心里堵得慌,好像被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自己嫌弃她聒噪,一个自己说你分明就是很喜欢听她的声音,她在床上肯定更加好听。 忽然,红绿灯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轿车,许是酒驾,歪歪斜斜,众人躲闪不及,已经被撞倒了好些。 顾西洲连忙停下车子,二话不说就将车子推倒,只一把将身后还未反应过来的星落护在怀中,躲在角落里避开了飞驰的汽车。 星落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那辆呼啸而过的轿车冲到了水下,周边哀嚎遍野,净是倒在地上被撞得人仰马翻,还有严重的早已经人事不省。 顾西洲的车子也被碾了过去,零件七零八落溅了出去,险些割到顾西洲的手臂。 顾西洲感觉到怀中少女惊惧的颤动,他下意识地揽紧了她,声音透着绝无仅有的紧张,自己都能听到里面的颤意:“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和我说说话。” 她只一味地往他怀里钻,小脸煞白煞白的,嘴唇也跟着发抖。 顾西洲心中仿佛被瞬间揪紧,低低喊着她的名字:“星落,星落,黎星落,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快和我说……” 许久,也不知道是多久,他总算听到小姑娘带着颤意的声音,细若蚊蚋地说着:“西洲,我、我害怕,我胸口疼……” 顾西洲二话不说,赶忙打横抱起她打了车去往医院。 他给黎忠良以及学校都打了电话,自己则在走廊外来回踱步。 他是第一次见到星落生病,脸色如同高山晶莹雪,一点血色都没有,可把他吓坏了。 黎忠良赶来的时候大夫正好从病房出来,告知黎忠良,星落的心脏目前没有太大问题,只不过是受到了惊吓。 她身体虚弱,比平常人都害怕类似的情况,回家之后一定要静养。 黎忠良连连点头,又想起一边的顾西洲连忙道:“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星落今日还不知道会怎样。叔叔待会儿让人再给你买一辆车子送来。真是有劳你保护星落。” “叔叔言重了。”顾西洲淡然开口。 一旁闻询也跟着赶来的陈玉萍听说后连忙握住黎忠良的手安慰道:“他是星落的家人,保护星落是应该的。” 因为这件事徽音心脏难受,不得不又回家修养,暂时不能去学校。 顾西洲又恢复了自己之前独来独往的状态,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清晨看着自己空空的车后座,仿佛从前女孩子娇滴滴的笑语嫣然都是泡沫,不曾出现过。 某一日,“西洲,你那个女朋友呢?”班上的同学眼见他又是孤身一人上下学,不由跟着打趣。 顾西洲抿了抿唇,沉吟片刻说:“病了。” “你还真和黎家大小姐交往啊。”同学瞪大了眼睛。 顾西洲鬼使神差地开口:“不行吗?” 回到家中,星落正躺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坐起身,正巧见顾西洲进门的身影。 她伏在沙发靠背上笑吟吟地问:“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学校大扫除,干完活就可以离开了。”他放下书包,慢慢走到她面前询问,“你好些了吗?今天心口还疼吗?” 她点头:“明天我想去学校,你能带我去吗?” “可以。”顾西洲迟疑片刻,从书包里抽出一迭学习笔记递过去,“我听说你理科方面相对薄弱,我准备了一些笔记,你可以看一看。” 她很开心地接过,脆生生地开口:“谢谢。弟弟真好。” 他耳后一热,上楼去了。 周末的时候黎忠良带一家人外出就餐,陈玉萍从前的生活困苦潦倒,每日都要精打细算,如今越上枝头,非常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尤其是来到包厢内,望着窗外如蚂蚁一般的人流还有恍若星河璀璨的高楼大厦的灯光,心中更加贪婪。 顾西洲和星落则是安安静静坐在黎忠良与陈玉萍对面,黎忠良先是表扬了一番顾西洲最近学习成绩,然后拿出一个包装精致、价值不菲的钢笔送给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