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想得周全。 江湛笑,也不再多说:“少想些没用的,带你出来又不是为了把你扔在这儿喂狼。” ~ 天早已黑下来。 不知道沿着这条漆黑的小路走了多久,她的脚掌有些痛,小腿也开始发酸。可她不敢停下,后面追来的不知道是什么。 很奇怪的是,她竟然能跟上江湛的步伐。两人只有一个还算明亮的手电做指引,这里道路偏僻难行,如果他想甩掉她,轻而易举。 江湛突然停了脚步,临月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上。 “休息会儿。” 他低头看了一眼,某人还在偷偷地小口喘气,看样子累得不轻。跟来的两拨人应该已经离得不远,谁先到算谁有本事。 这处是个有点高度的小平台,借着月色,隐约能看见远处窸窸窣窣移送的黑影。这地方清净不了多久了。 临月站定之后才发现身后高处有个小屋,只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江湛的意思,他们应该是要在这里休息。 她有些谨慎道:“那里会不会有埋伏?” 江湛心里笑她胆儿小,那破屋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荒废已久,真有埋伏的话不会等到现在。 可他故意逗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从这个小平台上去还需要一段距离,根本看不清路,临月不情不愿地跟上,大约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她上台阶有些吃力,那几块石头很高,她费好大劲儿才能爬上去。 江湛看不过去,伸手来拉她。 一摸才发现这姑娘手心里都是冷汗,他握紧了那只手,有些好笑:“江临月,你是不是怕鬼?” 这地方人比鬼可怕多了,临月小声辩驳,“我就是有点累。” 江湛再次想起她身体不太好的事实,平时看着也不怎么锻炼,流点血都止不住的人,跟着走了这么久倒也没抱怨。 他略微使了点劲儿,就将人提上来。 两人到了室内,空荡荡的只剩地上几根杂草,看起来还真像闹鬼的场所,根本藏不住人。 临月放下心来。 江湛却再次开了手电,在她身上来回扫。 她被手电晃得睁不开眼:“干什么?” 江湛没搭理她,兀自看着,最后停在了裤子膝盖上方的某一处。 “这儿怎么破了?” 临月低头看了一眼。 “应该不小心刮到的吧,我也没注意。” 他蹲了下去,透过那破损的布料,用手电仔细瞧着伤口。是不太严重,可她这止不住血的体质,自己也不当心点。 他好像还要继续查看别处,临月一时觉得耳朵有些热,她按住了他拿手电的手。 江湛抬头看她。 “我们,要不还是关了手电吧,容易被人看见。”她欲盖弥彰一般,又解释了一句,“我真的没事。” 那模样语气十分认真,一点不见从前的小心惧怕。 挺好,敢提醒他,敢和他唱反调了。 他还真就关了手电,不过没忘提醒她:“把裤子扎紧,还有胳膊和手,到时候流血而亡我可没工夫管你。” 外面很静,却一点都不太平,在临月第六感告诉她很不好的时候,江湛已经不在她身边。 她抱紧了自己,离窗户又近了些,那里视野开阔,总比什么都不做在这里等他来得好。 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已经清晰可见很多人影,至于谁是谁,到底有哪些人,她根本不清楚。 说话声也越来越近,她紧张得连呼吸声都恨不得收住。 再一次看了眼这破旧的屋子,太空旷,除了一堆杂草就只剩一个大破箱子,根本无法藏匿,可现在要跑出去也很危险。 从看见这个屋子到走进来,他们刚刚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心里快速盘算着,怎样才最稳妥。 江湛临走前吩咐她老实等着,给她留了一把刀,说保护自己优先,如果人不多,躲在门后可以给人致命一击。 她反问那如果人多呢?江湛想了想,说躲起来,或者直接和他们走。 临月并不相信,她想问如果我被抓住,他们用我来威胁你,恼羞成怒的话我大概活不了,关于你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利用价值,在整个江家来说我也算不上一个棋子,没有人会在意。 可这个问题她没有问出口,江湛如果带着她出去,势必会更显眼,那不如分头行动,保全自己。 于是在江湛临走前,她只说:“你注意安全,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 江湛看她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可屋子里黑,她根本看不清。 她记得他说,等我来接你。 此刻想不得那么多,她看了看那把刀,以及她还剩下的半瓶水,又看向那破旧不堪,一直透风的窗户,她不再犹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