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岁欢是被手机震动惊醒的。 她觉不沉,临近早晨时轻微的声响都会吵醒她,这也是她答应杨齐河搬出来住的原因之一。 宋岁欢只觉得自己大脑胀痛,眼皮酸涩,浑身像被人来回过抱摔几次。她把手抽出来合拢放在眼前挡住光,一点一点睁开眼睛。 好陌生的房间。凉气沉沉,昏昏暗暗,窗帘被拉的很严实。 迟钝的大脑像生锈的拉链缓缓运作。 她昨天先是喝了酒,然后掉以轻心差点被人抱走,接着看到楼骁被抱回,然后被带回酒店。 对,这里是酒店。 后来呢,后来应该是做了,大做特做。 宋岁欢脸一红,察觉到自己浑身酸痛但赤裸干爽,被清理干净的穴口依旧酥酥麻麻。 她扭头看一眼还在黑甜乡里的楼骁,心里慢吞吞打下一个对勾。 表里如一的一夜情对象,健壮温柔又强势,感谢他带给自己美好的一晚。 看一眼手机,七点,还很早,现在离开时机正好。 使劲推开身边高大男人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宋岁欢迅速起身,几乎不发声响地洗漱穿戴迅速出门。 她向前台借了口罩,又在附近便利店买了清咖和面包,手机约辆网约车,等待的同时坐在窗前一条一条回复信息。 她先找到昨天刚加的茉莉,头像是艳丽的红裙自拍。 宋岁欢想了想,转给她一千块,给她发信息【茉莉,我是岁欢,麻烦你帮我转给楼骁,谢谢。】 茉莉没有回复,大概是时间太早还在睡觉。 又翻到时韵的界面,先是几个未接的语音,接着是询问在哪儿的消息,最后是一行字【茉莉说你和楼骁在一起。享受快乐,注意安全。】 宋岁欢绷不住笑出了声,回了好,决定今天跟她打电话再聊。 最后是杨齐河,满篇的未接和感叹号显示着他暴躁。通篇都在质问宋岁欢为什么不顾情面赶他走,甚至还找了别的男人过来,最后又失了智般问她是不是早就出轨了。 最后一条信息是在昨晚十一点,她在酒吧的时候。 神经病,什么别的男人? 宋岁欢没再回复,拉黑删除一条龙。 看到搬家公司发来的“订单已完成”信息,宋岁欢缓缓呼出一口气。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和清咖,她抬头看见窗外冉冉升起的新日,勾起唇角走出便利店。 还是同样的安静小区,但和前夜不同的是, 她内心不再彷徨失措。 她已有过身体极乐,对未知就不再害怕。 杨齐河的东西已经被尽数搬走,不到百平的小窝此时显得空空荡荡,这让宋岁欢觉得内心平静。 脱下咸菜干一样皱巴的衣服,简单冲了澡,又给自己换了新的四件套,时间已来到九点。 清锐的笛声悠扬悦耳,有人给她打电话。 宋岁欢放下手里看到一半的笔译教材,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号。 有点眼熟。 “喂,您好?” 对面没有出声,宋岁欢微微皱起眉头,又轻声问了一遍。 又是几秒安静,宋岁欢正想挂掉电话,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带着轻微怒意的暗哑男声:“你没记我手机号?” 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宋岁欢听出是楼骁的声音,不解:“有什么事吗?” 又是几秒安静,声音更低,怒意更深:“你问我有什么事?你还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记得,谢谢你,很好的体验。茉莉把钱转给你了吗?” 安静时间更长,似乎在反复呼吸压制怒气。宋岁欢有点不耐烦,炮友打什么电话,事后回访吗? 男声终于响起,紧绷的语气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把我当鸭?” 宋岁欢叹口气,心里给楼骁减一分。下次不会再找他,磨磨唧唧的。 “没有。只是觉得这是一次很棒的经验,比我想的更好。” 对面像是被她打一棒子又给个甜枣的手段镇住了,又是半响没说话,手机里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那我挂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