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利。 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沉月溪素来没有办法。 莫师兄的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替的。 沉月溪浅叹了一口气。 须臾,梅树桩又移动了位置,意味着阵法九宫已经重新排布,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进攻方向。 沉月溪就着风势、踩着花瓣,躲而避之,从枝丫的缝隙看到一袭深黄的身影接近,高声警告:“不要过来!” 沉月溪不精通奇门遁甲之道,教授的叶轻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推演八卦五行时稍微提了几句。 梅林风花,至柔却刚。削金断玉,危机四伏。 贸然闯进去,无异于给沉月溪添乱。 叶轻舟止步于梅花阵外,飞身登上屋檐。居高临下观望,阵法移动尽收眼底。 奇门遁甲,法天地之道,象干支之理,是故每个时辰就会变化一次,又是全新的一局。肖小姐两天前站在那个方位,许是主吉的生门,今时今日沉月溪再站,已经变成主凶的死门。 其中玄妙,非精通易学者,几乎没有可能在一个时辰内解局而出。 叶轻舟自是没看出什么门道。 虽解不开,却不是破不了。 变化再多,中宫位置永固。威力再强,五行生克依附。 以木起阵,为金所克。 树影混乱移动,唯有一处一成不变。叶轻舟瞅准位置,用力将旻昱掷了出去。 天外陨金,直刺阵眼。 风花阵有一瞬间的停滞。 猛然刮起一阵更大的狂风,直接把扎进地里的旻昱吹飞了出去。 旻昱属阳,叶轻舟属阴,两者灵力并不相合,更不要说压制法阵了。 阵内的沉月溪察觉到这一歇一止,瞬间明白叶轻舟的意图,跃身接住如脱缰野马的旻昱,使矛一般,重重杵进土里。 至精至纯的金相灵力,顺着旻昱,注入阵中。 以旻昱为中心,浮现金色的八卦演图,天干地支、八门九星,竟然罗列。 阵法逆转叁轮,脚下的土地遽然塌陷。沉月溪双手握着剑,便跌进窟窿里。 “师父!” 叶轻舟早在八卦逆转时便觉得有异,踏风朝沉月溪奔去,只拉住沉月溪的手,被带着一起掉进了洞里。 沉月溪本能抓紧了叶轻舟,带着他翩然着陆,随即感受到他过分热的手,撇过眼去,抽回了手。 没有一丝犹豫,不愿分毫牵扯。 叶轻舟缓缓放下手,袖口滑落遮掩,暗暗碾了碾指腹。 *** 塌下的洞有二丈余深,四通八达,一眼看去有十数个分叉,四处垂挂着凌乱的蛛丝网。 好家伙,把人家府底都挖空了,别是只爱打洞的耗子精吧,沉月溪暗想,惆怅不知该走哪个方向。 一缕淡淡虹光从眼侧闪过,正是昭示肖小姐方向的指引星。 沉月溪拔步便跟了上去。 越入深,越不像耗子洞。天日不见,蛛网密得像爬满整树的菟丝子,几乎寸步难行。 星光可以从钻进间隙往前,沉月溪只能拿旻昱划破蛛网。黏而韧的蛛丝缠到旻昱锋利的剑刃上,甩都甩不脱,十分恶心。 宝剑有灵,旻昱若会说话,早骂人八百遍了。 破开最后一张方圆约一丈的巨大蛛网,更像是一道门,沉月溪和叶轻舟弯腰进去。满室柔和的光,非烛非灯,竟是墙上上百颗鸽子蛋大的宝珠熠熠生辉。 一名新嫁娘装扮的女子静坐在正前方精美的拔步床内,盖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红星在她头顶盘旋几圈,化作雪霰,落到她身上。 “肖小姐?”沉月溪试探叫了一声。 前方女子一动没有动,也可能是没来得及动,便只听一阵铃音乍起。 辟邪铃音起,邪祟近身。 在刺耳的预警声中,沉月溪也感觉到身后的杀意,转过身,迎面一束蛛丝射来。 沉月溪挪步上前,挡在叶轻舟面前,横剑格挡。蛛丝缠住旻昱,拽着往前。沉月当即溪旋出一阵缭乱剑花,将蛛丝尽数铰断。 奋力一甩,剑鸣嗡嗡,剑气四溢。断成一节一节的蛛丝悉数落到地上,银白的剑刃恢复光洁,在珠辉下潋滟生光,像朝日流动的水,从剑首淌到剑端。 沉月溪睨向偷袭的方向,冷声问:“何方鼠辈?” “本君才该问,”男子老神在在从漆黑的洞口步入室内,亦是一袭新婚红衣,“什么人敢闯本君地界?” *** 【作话】 奇门遁甲,全靠我瞎编(太难编了,卡死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