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在东京。” 扯淡呢,怎么不说自己在地球上。 对面声音冷漠声线稚嫩,想不通这么一个五好小屁孩咒灵到底近年犯了什么罪,宰了多少人。下意识张望了一下周围的喧闹环境,你随口订正一句“是新东京”就挂断了。 同行的同学问你是不是毕业任务在忙,你翻了个白眼说只是助人为乐提点路痴老咒灵。 商业街很热闹,倒不如说太热闹了点。 昨天晚上突发大暴雨。 怎么想都该是下雪的天气,硬生生一整晚铺天盖地的冷水漫灌。你是准备万全后,人都跑到都心地才被老天劈头盖脸泼水。还记得冲进便利店里买塑料伞时,晚班打工咒灵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夜晚是犯罪高发期。 无论新世界鼓吹人类与咒灵如何如何文明共处,也总有本性层面的恶会在漆黑的掩盖下蠢蠢欲动。当局者可以讲尽“进化出理智思考的咒灵并不是茹毛饮血本能驱动的史前动物,道德与法律约束带来平等新世界”,但本能终归是本能。所以新世界比任何时代都更需要咒术师——你造作的整理了一下新东京高専的校徽纽扣,安然顺利的买到了面对暴雨卵用没有的透明塑料雨伞。 发生在夜晚的咒灵犯罪,只要不是造成社会轰动不良影响过大,没人会管。执法机关不管咒术师不管有时候连亲人都只会自认倒霉。 没人会管的。 所谓“平衡”不过如此。 这个世界需要咒术师。哪怕尸位素餐,也比任何时刻都更需要。 你胡思乱想,扛不住冻的浑身打颤。这么冷的天气,满大街热裤泡泡袜辣妹,染黄毛的风衣夹克小哥哥。大降水后气温极低,路面上还残着冰,走起来容易打滑。你连着晃悠了好几步,最后拉着同学的胳膊堪堪避免仰面栽倒在喧哗的市中心步行街。过于尴尬,只好讪笑着偷指刚刚走过的人类少女,嘟囔着穿那样夸张的恨天高都不怕摔么。 同伴瞪着眼睛视线来回扫你几圈,骂你神经病,“小心被告歧视,到时候评级全泡汤。”她警告你。 吐了下舌头,自讨没趣又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多说,通讯器又响起来。 “原宿。”对面这次连句子都懒得说全乎了,单报了个地名,甚至还叹了口气。声音嫩的听起来最多不过人类幼崽六岁,简直能透过电波掐出水。 “好好……”你正被同伴扯进路边的店里,“不急,你慢慢来。”挂断电话。环顾四周,满屋子人。 第叁个电话。 “思い出横丁。”特级犯罪咒灵极尽敷衍异常倦怠,开口时活像在开学前一晚刚补完半本假期作业的小学生。 “是是,刚吃完饭。”你想了想补充道,“悟君个子小,那边今天人多咒少,你注意安全别被踩了。”并在对方语塞时率先挂断, 第四个电话。 “八公犬……”六岁的声音操着二十六的口气,在被你敷衍前抢先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