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站在她面前,伸手将她散开的围巾拢回来:“怀栀比你大三岁,也是从小学的钢琴。” 怔愣很久,苏稚杳心绪千回百转。 她想到周宗彦总是笑吟吟的脸,想到邱姨似水的温柔,恍然悟到,每个看似平静的人,可能内心都是血迹斑斑。 “那他放下了吗?”她心里有些难受,突然很想知道。 贺司屿敛了敛眸,似在回忆:“去年有一回喝醉,他说,当时就差一点,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能护住她。” 苏稚杳鼻子酸酸涩涩的。 所以,他根本就放不下。 贺司屿也沉默了,几年前他虽设套让操盘此事的罗西家族的长老付出了代价,但周怀栀的死,始终是周宗彦难释怀的心结。 苏稚杳想到周家别墅里,那个被悉心照料的漂亮花房,还有那架陈旧的白色钢琴。 她耷拉着眼皮,难过地叹了口气。 见她蔫蔫的,贺司屿问:“怎么了?” “每个人都不容易。”苏稚杳颓颓丧丧地低语。 他勾唇笑了笑,说她人就这么点大,老气横秋,然后就被她用力瞪了一眼。 …… 港区当时已是晚十一点钟。 周宗彦刚办完一桩绑架案,坐警车回到警署。 “周sir!” “周sir晚好。” 去往办公室,一路都有警员同他打招呼,周宗彦频频点头回应,唇角翘着带括弧的笑,不透露出一丝疲惫。 他一身警服修饰着颀长挺拔的身形,进到办公室的更衣间,还未来得及换下,警务机突然响起。 周宗彦一边接起,一边将解开两颗纽扣的警服扣回去。 “周sir,国际警方有林汉生下落,疑似藏匿在阿尔卑斯山博维峰顶,那里有罗西家族的制毒加工厂,海拔近四千米,大雪封山,很难行动。” 周宗彦眸光一闪:“目标地离huez高山牧场距离多远?” “三十公里。”警务员回答。 闻言,周宗彦眉头深深锁起来,倏地转身,大步迈出办公室。 …… 与此同时,贺司屿和苏稚杳散步在雪原。 日照金山的画面呈现在他们身后。 从雪原望下去,能看到遥远的阿尔卑斯山脚下,绿野青葱的小镇,错落着原木色小屋,一辆红色列车从雪中驶出,过原野,像是通往春天的方向。 苏稚杳被他牵着走,悄悄去看他轮廓利落的侧脸,贺司屿回眸,发现了她的目光。 身陷在美好的风光里,周围的风景仿佛在称颂着。 一切都会变好。 四目相对着。 在她盈盈的眸光里,贺司屿笑了一下,耐心等着她说。 苏稚杳眨眨眼睛,看着他,很小声:“wanna kiss……” 第48章 奶盐 冰雪驮住日落的最后一刻, 她看见这一片没有荆棘的人间。 总觉得,这时他们应该要接吻。 贺司屿隔着薄而圣洁的霞光和她对视。 她最近格外主动,完全投入进恋爱的状态, 年轻女孩儿既青涩,又对爱情天生有着浓烈和浪漫的憧憬, 与他这年纪的心态不同。 就是如此被她吸引。 总是能激起他很多欲望, 占有的,保护的。 贺司屿透出很轻的一声“嗯”, 鼻音上扬, 是困惑的语气, 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稚杳微微含着女孩子可爱的嗲意,嗔他:“你听见了。” 他淡淡噙笑, 不置可否:“声音太小。” 男人有时就是有这样的兴致,故意要逗人家小姑娘, 看她羞得面红耳赤。 可苏稚杳又跟正常的小姑娘不太一样。 羞是羞了, 脸颊也浮起薄红,但她有股不服气的劲,努了下嘴,突然抬起胳膊,搂着他头颈用力往下一勾,不由分说吻上去,不给他得意。 她强吻起人还蛮有几分霸道的。 贺司屿在她踮脚压过来的那一瞬笑了下,嘴唇贴合, 柔软的, 湿润的, 几乎是瞬间, 他张开唇便开始回吻, 属于男人炙灼的热息迅速覆没了她唇舌的凉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