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陪姐妹们,原来是自己跑这儿钓鱼了。” 钓鱼? 苏稚杳回过神,不清醒地想,哦,大家都是富婆,总喜欢包养几个可口的小情人的,没什么稀奇。 环视一圈。 她的鱼不在这里。 想到某个人,苏稚杳捧着脸,颓颓丧丧地哀怨:“我的鱼真难钓……” “杳杳看上谁了?”女人来了兴趣。 苏稚杳瘪瘪嘴不说,这个钓不上来,那就养别人去,她倏地一只胳膊举得高高的,小暴发户似的,颇为娇蛮:“今晚全场的消费,我买单” 调酒师被她迷糊的样子可爱到,指了指包间的方向:“今晚那一片,可都是林汉生的场子。” “你指的是,那个港贸集团的老东家,林汉生?”女人满目惊诧,那可是个手段诡谲,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雷霆人物。 “嗯哼。”调酒师挑唇笑:“林总邀请了位贵客,谈生意呢。” “是谁,能被林总奉为座上宾?” 调酒师和好奇的女人对上了眼,笑着往前挨近些,悄悄压出三个字。 “贺老板。” 女人不由吸了口气。 苏稚杳醉得恍惚,听不进去他们的私语,伸出胳膊把酒杯兜到怀里护着,蹙着眉头嗔怨:“我不管,我就要买单,谁都不准和我抢!” 她愠愠地想,既然父亲表示过,除了违约金之外,其他都由着她花销,那就闹个鱼死网破,她要把苏家的钱全都败光…… 于是几分钟后,酒保进包间送酒,将这消息带了过去。 包间里烟酒靡靡,麻将牌和骰子碰得咣咣响,一群风流浪子无忧无虑找乐子。 墨绿皮沙发,贺司屿慵懒靠坐,左手拎一只高脚杯,衬衫纽扣解了两三颗,露出线条清晰的脖颈,袖口挽到小臂,用袖箍锢着。 他右胳膊搭在扶手,指尖勾着一把黑皮质瑞士军刀。 “贺老板考虑得如何?” 贺司屿大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薄唇很淡地抬了一下,嗓子里声音散漫:“林总高看我了。” 林汉生四十不到的年纪,寸头,断眉,单只金耳圈,灰色海獭毛皮革。 九色球撞入袋,他直起身,拿起巧克,不慌不忙地打磨斯诺克球杆的皮头:“贺老板不用谦虚,港区和欧美那几家最大的货轮公司,挂名的法人都是空壳,私底下可一直是凭贺老板供养着的,没错吧?” 林汉生轻笑了声,看过去:“贺老板可是控制着半个世界的海运啊。” 贺司屿落下一声意味深长的嗤笑,狭长的眼尾挑起一点弧度:“一码归一码,林总这小忙,还是另请高明。” 林汉生并不在意,笑意不改,音量压低几分贝:“我的东西装箱上船,只需要贺老板睁只眼闭只眼,放个行,剩下的事,怎么敢劳烦贺老板。” 贺司屿半垂着视线,笑意不达眼底。 他拇指按着锋利的主刀片,推出去,又收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 酒保就是在那时候进来的。 告诉他们,有人为他们买了单。 满室浪荡的笑声被打断,所有人不可思议地静一秒,又感到可笑,相继冒出粗糙的京片子。 “用得着儿吗,我林哥和贺老板都在,谁这么没眼色,玩儿呢?”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