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翟忍冬的只有满床沉默。 翟忍冬摸着纪砚清的手指离开,转而点开手机上已经调好音量的视频,放到纪砚清耳边:“你?听?,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声音?” “之前又骗了你?。” “上一段冰川里的视频也?是我?拍的,怕你?生气,没敢告诉你?。” “你?说的对,那段视频的确拍得太表面了。” “不是故意?敷衍你?的。” “是因为怕你?哭,才没敢进去。” “这次的你?再?看一看。” “你?说除非拍摄的人完全了解,了解舞蹈才能拍出你?想要的。” “我?应该就是那个人。” “纪砚清,我?就是你?要的那个人,我?回来了,你?呢?” 她还在鬼门关里挣扎。 迷雾一样的世?界里,不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来,她像被消音了,再?用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长夜准时而漫长,紧紧包裹着她,不让她醒。 但也?没有让她彻底沉睡。 翟忍冬就能每天定时定点地出现在她床边,看一看她的情况,陪她听?一听?冰川里的狂风暴雪。 那是一段很漫长的过程,即使有大量删减,也?很难一下子听?完。 翟忍冬陪纪砚清听?了七天,才终于听?到她一脚踏空掉入冰裂隙时的声音——痛苦,难以形容的痛苦,她明明被卡在仅有两米的地方,一点也?不深,却因为左肘骨折,使不上力气,爬了整整一天才爬上来。 风停了的冰川静得恐怖。 她脱力地躺在雪地里喘息,胳膊疼得呐喊,想放弃的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胸前的项链滑出来,挂在了脖子里。 她一愣,睁开眼晴,看着黑得不见?一丝光的夜空,自言自语。 “她还在等?我?。” 那句话在冰川里救了翟忍冬一命。 现在响在纪砚清耳边,她低垂的睫毛不经意?动了一下。 一闪而过。 翟忍冬立刻起身:“叫梁医生!” 梁轶来得很快,检查过后如释重负地说:“熬过来了。” 熬过来了…… 翟忍冬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忽然?觉得肩膀沉。 她紧握着手机,扶着纪砚清床尾的扶手一点一点蹲下来,很久,轻笑了一声,说:“等?你?醒来掐死我?。” 纪砚清的睫毛又动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之后再?没有什?么?反应。她真正醒来是在第二天,鼻子里还插着管,说不出来话,目光怨怼地盯看着眼睛通红的翟忍冬,似有千言万语。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