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备没藏住,忽然就露出了情?绪——罕见的慌张、刺痛——扎在纪砚清已经疼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心脏上,竟然又有了一阵让她难以?承受的痛感。她死死掐着?手,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极端的压抑、忍耐、痛苦捶打着?她岌岌可危的理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怎么知道的?” 翟忍冬指尖冰凉,四肢僵硬,利剑划过带来的疼痛延迟在她心口出现,她抖索着?握不?手,说?:“偶然。” “偶然?”纪砚清像是?没听懂一样?重复了一遍,笑着?问:“我说?梦话?还是?喝醉了胡言乱语?我酒品不?好,喝多了就爱乱说?话,乱做事,对,我不?是?还对着?你喊过骆绪的名字?我一点都不?爱她,怎么可能在已经喜欢上你的时候喊她的名字?我是?在胡言乱语,你不?……” 纪砚清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逐渐密集的雪片落在她睫毛上,冷得她浑身发抖。 她的嘴角渐渐提不?起来,声音就低了,沉了,失去了温度。 “心脏癌症,血管肉瘤,这些名词我听都没有听过,怎么偶然告诉你?” “你猜的?” “心脏上那么多种毛病,你一不?小心就猜对了,然后目的明确地去搜索?” 纪砚清的目光凝结成冰,眼眶里烧着?黑色的火焰:“我就那么好骗?” “翟忍冬。” “我就那么好骗?” “从开始到现在,你跟我说?过几句实话?!” “你以?为你是?什么?!” “能起死回生的天神,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你不?是?!” “什么都不?是?!” 纪砚清吼出声的那秒理智彻底崩盘,她忽然抬手,近乎暴虐地锤了一下?自己胸口,在山呼海啸一样?奔腾而来的绞痛中,厉声质问:“不?是?,你凭什么把我的生死扛自己肩上?!你只是?我女朋友,不?是?……” 纪砚清的声音戛然而止,思绪被什么东西轻轻扽了一下?,像雪花落在发丝上,起初没什么感觉。疯狂撕扯的视线一缕缕聚焦到翟忍冬脸上,看到她一瞬间变红的眼睛时,凉意蜂拥而至—— 她在说?什么蠢话? 明知道这个?人的隐瞒不?会有丝毫恶意,为什么要?责怪她? 她死了,最痛苦的就是?这个?人。 就她一个?人。 默不?作?声地搜索出万条的记录,看电脑看到眼睛发红,明明是?个?干脆的人,一再拉住她强调“说?好了”。 说?好什么呢? 带着?她,让她亲手给她签字,亲眼看她怎么死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