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习室准备教案时姐姐打来了视频电话。 秦臻忙跑出去,在湖边找了处座椅才按下了接通:“……喂,姐姐?” 齐宁那天之后没再和她联系,但看来也没打小报告,现在她脸上的伤已经大好了,秦臻轻松地调整镜头对准自己。 “小姨!” 画面上却是好久不见的小侄女。 姐姐抱着女儿,在她胡乱挥舞的小肉手后面探头:“臻臻啊,好久都不见你联系了,是不是在那边过得太开心了都忘了姐姐呀?” “没有,太忙了。”秦臻调整好表情,姐姐是怎么笑的,她就会怎么笑。 等闲话了一会儿家常,画面开始晃动,姐姐的声音也变得远了些:“……妈妈也想你得紧,妈!要和臻臻说会儿话吗?我来替你一会儿,你帮我看着果果……” 接电话的人换成了妈妈,她还戴着头巾,被灶火烤得玫红的脸颊透着油光:“臻臻啊,怎么不主动打电话呢,我们这边天黑得早,也摸不准你什么时候有空……” “妈,”秦臻眼底有些发热,“寒假我就回来了,钱你们收到了吗?” “哎,我还想和你说这事儿呢,别给我们打钱,你自己留着用,最近生意可好了,用不着你操心……” “没事,我手里有钱呢,你多还点利息也少点……” 她的父亲借贷投资失败后自杀了,只把一屁股烂账留给了她们母女三人。 妈妈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挣钱的本事不多,在父亲死后走出家门张罗出了一个夜宵摊,又在几年前扩大成了门店。但那么大一个篓子,母亲和姐姐撑了快十年了,现在总算又加上一个她,却还得慢慢还很久。 这些事说来就会带出一裤子泥点一样的糟心事。母女俩慢慢把话题转开,说说彼此的生活,这些话可以没完没了,但某个生硬的转折出现,秦菊还是小心地说出了那件她一直想问的事: “臻臻啊……你没去找那个人吧?” “妈,”秦臻拍死一只趴在她胳膊上的蚊子,“我哪儿敢呢,找到了我又能做什么?” “那就好,”秦菊松了口气,“你报那么远的学校,我一直想啊……你干嘛不选家附近的呢,这边又不是没有好学校……” “家附近的我也填了,这不是没录上,”秦臻看着胳膊上带血的尸体,站了起来,水边蚊子太多了,“妈,我还得去做家教呢,先挂了啊。” “诶,好好好……” 挂掉电话,秦臻挠着胳膊往回走,路过一个长椅时停了停,坐在那儿的人也注意到了她,吸着鼻子按住听筒和她打招呼,:“秦臻……” 这是她找各种兼职时认识的同学,一起发过几次传单,这情况下秦臻走也不是,只好坐到她旁边,有些担心地给她递纸巾,用口型询问: 怎么了? 同学应付了两句,把手机按在腿上就扯着她哭:“我干不下去了……” 她解释了一通,秦臻这才知道,她前不久接了个复读生的家教,但那人太恶劣了,成绩又提不上去,家长给的压力也大,她已经想辞职了。 “这点钱换我的尊严也太过分了……” 同学擤擤鼻子,扔掉了纸团。 等她说出对方给的价格,秦臻心中一动,小心询问:“要不……让我去试试?” 同学如蒙大赦,一把拉住她的手:“真的吗?!我马上问那边可不可以!” 一通联系下来,家长让秦臻这周末去试讲一节,同学也顺利以“家里有事”为由推掉了后续的工作。 “那是个小混混……”明明不会被听见,同学还是压低嗓子给秦臻说明,“坏得很!你小心一点,不行就赶紧跑……” 秦臻还在计算收入,但也把同学的警告放在了心头:“好。” 她们离高考还不远,对题目什么的也算熟悉,秦臻还是好好准备了一下,周日到了同学发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