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不爱他,她一点也不后悔没能与他同游威尼斯,晚上一起躺在贡多拉里,看着繁星满天与银色的月亮。 他不过是她人生中一段不甚美好的奇遇,一个许多年后她才有可能讲出来的故事,而她,也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小小插曲,当他晚年心血来潮地打算学习卡萨诺瓦撰写回忆录时,她或许能够占一个章节,不必更多了。 她暗自想着他,警告自己不要麻木地陷进掺着砒霜的蜜罐里,叹息桥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而船夫并没有发现她的走神,仍在兴致勃勃地谈论一些或真或假的韵事…… 在薇洛正放松地游览威尼斯时,阿莱西奥已经是再次来到了英格兰。 他曾经一直以为,当他再度踏上这片土地时,会是与她一起。 他们会一起拜访她的父亲,也许对方会气得想拿枪杀人,但在得知了婚讯后,多少会变得宽容一些。 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就像他现在其实也并不能真正确定什么,他不知道她是否回了家,他只是在希望如此。 他将自己的名片交给管家,被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到安布罗斯爵士愿意见他。 当他由管家带领走进安布罗斯爵士的图书室,很快他便确定了,这个人确实就是他爱人的父亲。 安布罗斯爵士大约五十多岁,个子很高,腰背笔直,花白头发下,是一张十分严肃却也相当英俊的脸,嘴角紧紧地绷着,没有一丝情绪,活像一位罗马总督。 威廉米娜的五官更像妈妈,他想,但她的身高体态,以及偶尔冷冷看人时的傲慢模样显然来自她的父亲。 阿莱西奥本希望能表现得更好一些。他甚至在如此着急的时候都尽量去仔细挑选了衣着,穿得很是典雅考究,唯恐在无礼地不请自来后,连打扮也不入一位老派英国绅士的眼。 可现在一见到了人,他瞬间就忘记了一切,直接以一种没有时间耽搁的匆忙姿态迅速走了过去。 而他开口时更是相当的直接:“你好,安布罗斯爵士,请原谅我如此突兀地造访,但我实在是无法等待,这件事是有关于你的女儿——” 他还没有说完,安布罗斯爵士已经皱着眉头,十分无礼地开口打断了他:“女儿?不好意思,我根本就没什么女儿,我想你是找错人了。” 阿莱西奥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然后他道:“你知道我究竟在说谁,爵士,我恳求你,我必须得见到你的女儿,我得和她结婚,立刻结婚,而且……”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对一位父亲道:“对于她目前的处境,她也不可能有更好的选择了,她得学会理性一点了,无论她有多么埋怨我,又有多么不情愿,她都必须和我结婚。”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安布罗斯爵士冷冷地问。 大概是因为头脑太过亢奋,阿莱西奥根本没有意识到对面的怒气正在慢慢上涨。 “我以为你清楚我在说什么,我损害了你女儿威廉米娜的名誉,非常彻底。”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到来的攻击。他比安布罗斯爵士年轻二十多岁,完全可以躲开,但他没有动,他愣是让自己被狠狠撞在了墙上,他的视线黑了几秒。 “你这头肮脏的猪!你会付出代价!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付出代价了。”阿莱西奥道,“你的女儿始终不原谅我,她离开了我,那让我心如刀割,让我见见她,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算你要为她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是害了她,只有我能把她的荣誉归还给她。” 说完,他看到对面的安布罗斯爵士正咬着牙,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情绪,他以为自己估计又得挨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