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姐,桦姐连夜安排人在豆瓣爆料,把戴引和小刀双双架在炉子上烤。 小刀像吞了只苍蝇似的。两次了。苏彗搞她两次了。第一次,他迷晕了她,第二次,他出卖了她。 “素染,素染。你说这云层之上,又有什么?你我凡人,为何总爱抬头仰望?”苏彗的台词很差,没有逻辑重音,他演得也浮在表面,本来嘛,根本不是科班出身,现在即便科班出身,也已没有演技的保障。可小刀觉得,苏彗在害怕。他这个人,还是太简单,易读。 小刀手里拿着的补妆工具,不知不觉被她捏得过紧,反而挣了出去,啪,打断了拍摄,她躬身去捡,一边说对不起,当她直起身子时,苏彗遥遥看向她,这一眼里,似乎有歉意。可是很短暂,苏彗又别开面孔。 人啊,欲望,贪婪,渴求,懦弱,这些东西全都交织在一起。 而人活着,最不能解开的,就是得不到。苏彗得不到,小刀得不到,他们都得不到最想要的。 小刀,心底忽然泛起一股悲伤。活到叁十多岁,她其实没有想过她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跟着惯性走,跟着潮流漂浮。可在这一刻,她知道她得不到。而得不到的,才是她最想要的。 小刀撑着把这一天的拍摄给跟完了,她也近距离给苏彗补妆,可是离得再近,他们都隔得很远。这天结束的时候,桦姐再次张罗着要聚餐,众人纷纷响应,小刀还是拒绝。桦姐叫阿七来请小刀,小刀只问:“苏彗去吗?” “彗彗没去,彗彗说累了,一霖也没去。所以小刀姐,您得赏脸呀。” “那我更没什么可去的了。” “啊,小刀姐。” 小刀往外走,风里有石楠的味道,她给戴引打电话,关机。她已经失去戴引的消息,出事之后,她都没能跟戴引说上话。她甚至不知道,此生,是否还能再见到戴引。她有些麻木。这种麻木从心里传到肉体,她真的觉得指尖发麻。 她去买了瓶红牛,站在便利店外咕嘟咕嘟把红牛干完了,易拉罐被她用力捏扁,隔空抛进垃圾桶,正中红心。 小刀被阴过,但她从来没有输过。她是个斗士,她用各种方式赢。哪怕不甚光彩,她也要赢。这就是她。在夜风中,小刀想明白了她所有的得不到,可正因为得不到,她才苦苦寻觅。她也同意别人用相同的价值观生存,就好比苏彗。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都看不清内心,用另一种东西冠之以名。今天,她就要让他看清楚,也让她自己看清楚。 电话打过很多个,可是这一次,这电话的含义变了。 “你在哪?” “怎么,是要谈钱,还是谈情。” “少废话,你有没有空?” “巧了,刚缓过来。本来觉得累,你一打电话给我,我就不累了。你来我这?” “开个房,大一点的房间。” 一声口哨。 “你说得我都兴奋了。” “我也是。”小刀终于又轻轻笑了,“我刚干了一罐红牛。” “你要弄死我。……那个事,解决了?” “什么事?” “没事。开完房发房号给你,先挂了。” 合作,这将会是一场绝妙的合作,小刀把电话塞进口袋,慢慢朝宾馆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