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土,我只是……”晏待时挑眉看她,她就低头。 “你是略地之主,我是城土。” “不是。” 文鸢捂嘴,被他挪开手,含住嘴唇。 晚馆雨打风吹。两人迎着水气,亲热一阵。 “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见恩人身上都是伤。听人说,恩人还是义阳国王之子时,不少略地。” 闪电不那么频繁,天还阴,无光的室内让晏待时记起沙丘,记起很多过往。 怕文鸢多想,他避谈:“少年事而已。” “那么,恩人少年时,也有过类似我的城土?” 霹雳照亮晚馆。地上一滩暗红,一滩浅白。乘石像的两人面对面。 发问的人,正在凝视她的所有物。 如果外人看见她的神色,会说她是世上最邪戾者的女儿。 晏待时端起她的脸:“我从没有别的爱人,与女子好,也只是与你。” 文鸢才慌张:“恩人,我,我不是怀疑你。你,是否有爱人,绝不是我能干涉的。”她尽力表达,最后掐住晏待时的脖子,松口气说好,又汗颜:“刚才那样,像妒妇吗。” 晏待时附在她耳边。 文鸢以为自己被燎烧。 “像我的主人。”他说。 她心口疼,钻到他怀里,大胆地问,是否只有她,真的只有她,得到“是”的回复,就抹眼睛,委屈地想:恩人,你如果回答‘不是’,该有多好。 她开始觉得自己被使役,不是他的主人,反而成了他的奴隶:“恩人,我愿意和你回义阳,之后不会分别,长久在一起。” 晏待时愣一下:“文鸢,我将这句当成信言。”他咬破她手,饮她的血,同时要她饮他的。文鸢照做了,在雷声里吞咽恩人的血,余光看雨。飘摇的雨,遮住景色,拟出很多人影,一起听两人的誓言。 之后几天,晏待时早出晚归,带回消炎的药,看着文鸢用,夜里陪伴她睡,无论她如何主动,也不碰她。文鸢知道他去省中见息再,又在谈事,十分不安:“恩人,你与他说了什么,他是否要你付出什么?”她伏在晏待时腿边,猫伏在她腿边,一说起省中人,她绷紧身体,吓走了猫。 “没什么,”见文鸢眼里有哀色,晏待时宽慰她,“我要带你走,在这之前,必须结束与他的交集。西北诸部为他付出了许多,他虽然专断,却重实事,不会不顾利益,与我们毁约。文鸢,已经没有要你忧心的事。你不必见他,在这里等待,和我回家。” 文鸢还是忧心。晏待时午后回来,她便在他周围,傍晚要牵他的手,子夜要翻到他身上,很快就疲惫,终于在中伏天的清晨睡过去,晏待时换衣要走,她睁不开眼,抓他的手:“恩人,什么时候结束。” 晏待时吻她:“休息吧。” 晚馆清凉,文鸢过午才醒。宫城鸣蝉,槭槭的花树响。她朦胧睡眼,到处看,仿佛现在才有知觉,从离开楚国到现在,经过一整季。 猫绕着她走。文鸢觉得可爱:“猫。”她去摸,不料猫忽然弓背。 脚步声近,文鸢起初以为是晏待时:“恩人回来了。” 但她很快清醒:从省中到灵飞,最近的直道通往西阙堪忧,而这人大步流星,从北阙高飞来。 文鸢静静地推走猫,又掩起衣服,藏到馆后的假山里。 不久,陌生人闯入:身量很高,挂甲,腰间的长剑让文鸢噤声。 但他不凶悍,似乎在找什么,还抹着汗,偶然一次回头,正午的光打亮他的脸。 文鸢惊讶。 相当年轻的人,或许刚及少年,俊朗的颜面,愁郁的眉眼,一些早熟在轮廓中,有那人的风度。 文鸢无端想起晏待时,晏待时便来了,与每一天的午后相同,他带着外用的药,若有所思,从省中归来。远远地看到晚馆门敞开,他先是舒展眉眼,而后警觉:文鸢不耐暑,从不在午后通风。 三人三进,一人在馆外,一人在馆中,一人在馆后,同时屏息,斟酌,观察,而后动作——馆中人先动作,三人当中,这位少年最年幼,最有劲头,便朝馆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