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也是恳求。 顾九默了片刻,拱手回以一礼。 人群散去后,楚安叫住顾九。 他垂下眼,不敢与顾九对视:“对不起。” 楚安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羞愧难堪,他声音都在隐隐发颤:“阿九,我偷......偷了你的人生。” 本应该在江陵府受苦多年的人是他,不被顾家喜爱的人也应该是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顾九紧抿唇角,眸底肃然,“要是按照你这个逻辑,那沈清做的那些孽,也应该由我来承担了?” 楚安立马道:“当然不是!” “所以你不要再去想此事,没有这些事情,我不是顾九,你也不会是楚安,”顾九语气缓了下来,认真道,“楚老将军会把我收为义女,想必应该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但他仍然待你如初,不是吗?在他心中,我们都是楚家的孩子。” “而且,沈清之所以将你我二人偷换,最开始所打的念头定然是拿你当替死鬼,只不过楚老将军赶来的及时,这才救下你。刚才吴真人说出那些陈年旧事后,我还怕你会怪我。” 楚安着急解释:“我一点都不怪你!” 顾九笑:“阿兄,我亦是如此。” 待天一黑,吴真人便带着顾九和楚安重新去了藏船的地方。吴真人在蓬莱生活多年,自是熟知岛上的地势,再加上他观察过封岛后守卫巡逻的情况,便不难找到其中漏洞,安然地靠岸停船。 顾九和楚安两人接连上了岸,吴真人正要寻个隐蔽处将船藏起来时,顾九却拦住了他:“你不用跟着我们去。” 吴真人一惊:“为何?” 顾九看他:“没医好沈时砚之前,你都必须安然无恙地活着。” 吴真人只能点头:“那两位小心。” 分别之后,顾九和楚安直奔蓬莱书院的所在地。一路上,两人碰到好几次巡逻的官兵。而书院附近更是夸张,凡供人进出的通道,皆有一队官兵看守。 几乎是水泄不通。 两人围着蓬莱书院转了一圈,便就近寻了一处食肆。楚安在二楼凭栏处观察着下面的情况,摸清换岗的时间。而顾九则拿着吕绍文留下的图纸,反复看了好多遍,才看出其中的门道。 布帛上所画的建筑物和他们所看到的书院,似乎并不一样。 吕绍文精研建造之道,不可能会画错,所以这两者之间肯定是什么联系,且还不能轻易让人就看出来。 顾九忖了忖,问食肆掌柜借来纸笔,迅速凭着记忆将刚才亲眼所看的书院大致画了下来。但是她没进去过,故而只能画出个大概轮廓。 顾九来回比对两幅构图,找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布帛上南侧小门的位置和她所见到的并不相同。 前者更靠近高墙中的槐树。 顾九想了一会儿,她将薄纸平铺在布帛上,让楚安捏住两角,拿了起来。她则举起桌案上的油灯,借着薄纸透光,慢慢重合了两个南侧小门的位置。 而与此同时,那两棵槐树却彼此错开了,中间所留出的空隙,恰好和南侧小门的宽度一致。 顾九微微皱眉。 难不成墙里还藏有一扇门? 两人又去了一趟南侧小门附近。碍于门口值守的官兵,他们不敢刻意停下,只能慢吞吞地移动脚步,且走且看。 行至两棵槐树交错地时,楚安装成醉酒之人,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然后佯装站不稳,狠狠地撞了一下那堵墙。 很快,两个官兵便冲了过来,怒声驱赶楚安。 而顾九也随即确定下来,那的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