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杀心……是那日偷听到我关于那四起命案的推测吧?”顾九声音淡淡,却是笃定道,“你知道陈县尉做过恶事,所以便想杀了他,这般,刚好应证了我的推测,也刚好把这条人命甩到凶手头上。” 吴狱卒不说话。 顾九直起身,睥睨着他:“所以我才说你蠢,偷听别人讲话至少要听全吧,只听了个大概就敢据此杀人,你当朝廷派来西京查案的都是些废物吗!” 吴狱卒垂下头,浑身颤抖,喉咙里溢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像是一群耗子从逼仄幽暗的洞穴中蜂拥而出时,所发出的吱吱怪叫。 顾九蹙起眉。 “好精彩的故事,可惜啊,缺少证据呢,”吴狱卒咧了咧嘴,“只编个故事就敢据此随意给人扣上罪名,你们是废物吗?” “不见棺材不落泪,”顾九冷下脸,“带回衙门。” “谁敢!” 吴知州挡住他们:“顾公事,我已经说了,我儿一直都在房中,至于你说的墙面,就算是有人刻意清理了,无凭无据的,又怎能一口咬定是我们做贼心虚!” 顾九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漠:“吴知州,我和高少卿今日之所以能碰巧在街上遇到陈县尉的尸体,是因为我们二人去了趟巩县。” 吴知州道:“什么意思?” “我们查到这四起命案可能与二十年前的西征有关,而陈县尉当年恰好也随了军,”顾九道,“结果,我们刚查到这里,还不待详问陈县尉,他却已经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难不怀疑令郎与这四起命案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啊。” 这话自然是吓吓这个老泥鳅的,他儿子是个没有脑子的疯子,若凶手是他,早就被抓了,又怎么可能拖至今日。 然而吴知州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讶一般,他身子晃了晃,眼底尽是震惊和恐惧。 顾九顿时警惕起来,她抿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西征。” “你不要扯开话题,”吴知州回了神,竭力掩饰住慌乱,“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要敢把我儿带走,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只求官家还我一个公道!” 顾九捻搓着手指,盯着他看了半响,神情寡淡。 “我可以不带走他,但你儿子毕竟在陈县尉死之前与他独处过,”顾九道,“陈县尉又是朝廷官员,此事需得慎重,是以,在未彻底洗清你儿子身上的嫌疑前,你们父子二人,都不可以离开畿县。” 她眉眼平静:“否则,我就只当你们做贼心虚。” 吴知州涨红了脸:“你这是软禁!” 顾九置若罔闻,继续道:“还有,二十年前西征的军队中是否有你,我只需修书一封,寄往汴京,便能从枢密院调来你的军籍,到时候,你再嘴硬都是没有用的。” 吴知州脸色僵硬。 “若凶手真是因为二十年前的旧事才杀的人,你要是将你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便是立了大功。” 顾九压低了声音:“说不准,我一高兴,就把你儿子从此案中摘了出去。” 一语尽,顾九眨了眨眼,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吴知州休息了,今日一直来回赶路,想必是累得紧,好好休息吧。” 顾九下了楼,正对上楚安的视线。 他倚着门框,英眉挑起:“我怎么发现,你这做派怎么和长赢越来越像了呢。” 顾九从他身边路过,闻此,微微一愣。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真是如此。 她弯了弯明眸,离开邸店:“可能这就是——” 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楚安追了上来,还以为是自己没听见,追问道:“什么?” 顾九却立马将话题拉回正事上:“让你干的活干完了吗,净瞎问。”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