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是许薛明写的。 再次睁开眼,钟景云眸底尽是狠辣阴沉,他推门而入,在房间内找来一个火折子,准备将这封书信烧个干净。 随着他吹气,火苗从狭小的圆孔窜出,正要点燃,手腕却是毫无征兆地剧烈一痛。 火折子和一颗石子一同掉落在地,火光顿时熄灭。 钟景云刚扭头,便见一个少年从后窗翻身而入,他心底咯噔一下,立马意识到这是沈时砚的人,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将那张薄纸连同信封一同迅速塞入嘴中。 见此,流衡脸色冷得骇人,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钟景云扑在地上,一手死死掐住他的脸颊,一手探进他的喉咙,试图将纸团取出。 然而,为时已晚。 钟景云已经先一步把那东西咽进了肚子里。 流衡眼底满是杀意,扬起右拳就要砸向钟景云的腹部。 “你敢!” 钟景云大惊失色,扯着嗓子怒喊:“我乃朝廷官员,又是文官!饶是宁王在此,也不能私自动刑!” 流衡的拳头顿在半空中。 钟景云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重重一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见少年变拳为掌,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飞速落了下来。 钟景云只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锥心酸痛,卡在喉咙里的惨叫声被来势汹汹的黑暗吞噬。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睁开眼,一张英眉挺鼻的面容近在咫尺。 楚安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钟学士,睡得还舒服吗?” 钟景云仓皇起身,这才发现他又重新回到了开封府衙的议事厅。 沈时砚缓步从书案后走下,笑道:“钟学士收到的那封信,是谁寄与你的?” “什么信?”钟景云往后退了半步,神情恢复如常,“下官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楚安环臂于胸前,下巴冲某个方向抬了抬,嗤笑道:“你觉得就此事再嘴硬还有用吗?” 钟景云循着方向看过去,正对上那个将自己砍晕的少年的眼睛,莫名地感到头皮发麻。 “一位朋友罢了,”钟景云收回视线,佯装镇定地拂去衣袍上的灰尘,“王爷连这种私事也要管?” 沈时砚好脾气地提醒道:“周志恒临死之前,也收到过一封信。” 钟景云面色白了又青:“他的事情与下官有何干系?下官收到的那封信,仅仅只是朋友间的寻常问候罢了。” 顾九略感不耐烦:“既是寻常问候,你吃了它做什么?难道不是害怕我们发现信上所写的内容?” 钟景云扯了扯嘴角:“世间凡人千千万万,有些异于他人的怪癖也有罪?” 顾九好笑道:“你的怪癖是吃纸?” 钟景云极力平稳呼吸,负手道:“有何不可?” “可。” 沈时砚眉眼温和,抬了抬手,让流衡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册。 他把书册递给钟景云,微微一笑:“吃吧,若不够,本王这里还多的是。” 钟景云悄悄咽了下口水,并未接过。他回以一笑,却仍是狡辩:“下官现已是饱了。” 顾九忍不住蹙起长眉,又嫌弃又难以置信:一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榜眼,竟然会是如此无赖模样。 徐正若是见到了今日之事,怕是要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第64章 王孙不归14 “此事怕不仅仅只是一个命案这么简单。” 钟景云见他们虽是眼底冒火, 却仍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由哼笑一声,挺直了背脊:“倒是下官想要问问宁王, 您派下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