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仍继续道,“我瞧顾娘子也是想到了这点吧。” 顾九抿唇。 “我今日去开封府衙时看过邵贾的尸体,他究竟为何要在死之前紧紧攥住绳扣?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到底是挣扎着想解开.....还是担心另一人挣开束缚逃走?” “至于王爷说的证据,”高方清晃了晃手中的碎瓷片,“这个,还有药,不都是吗?正是因为邵贾时日无多,才敢做损德违法的事情,才要死死攥住绳结扣,怕另一人逃命后将这一切暴露于世人面前。” 沈时砚淡声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测。” 高方清却笑:“可查案不就是需要我们这些人根据已有的线索,进行推测吗?邵副使的为人我也略有耳闻,但是人心本就复杂,仅用好坏黑白来断定一个人的行为,岂不可笑。” 气氛陷入僵持。 “你说的无不道理,”顾九缓缓吐出一口气,静下心来,“但也牵强。” 顾九伸手从高方清手中拿过碎瓷片:“如果真按照你所言,邵副使为了徐氏的病而烧制骨瓷,可他为何要在瓷器上画像?这岂不是引人注目?而且他这般善待徐氏,会不清楚徐氏的生辰八字?” “还有他的痨病,”顾九认真道,“徐氏和邵母这两个体弱多病的人每日与他共吃一桌饭,他怎不知这其中传染的风险?这些都是矛盾。” 高方清还要再说些什么,顾九却垂下眼睫,将碎瓷片放回木匣子,淡声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抓住凶手。” 而且,既然有可能是邵贾故意瞒病不说,那也无不可能是因为他并不知情。 当事人如今无法开口自辩,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更多的证据。 顾九去找徐氏询问给邵贾看病的是哪家药铺的郎中,找到人后得知邵贾最开始是因淋了雨,染上风寒,这才有咳嗽发烧的病症。只不过接连喝了几日的药,却不见效,邵贾疑心自己得了痨病,前日让他那小徒弟来药铺换了药方。 闻言,沈时砚微微蹙眉:“半月以来,汴京无雨。” “官爷误会了,邵副使并不是在汴京染上的风寒,而是在江南东路的柳家湾,”郎中回忆道,“好像是为了什么瓷土一事,具体草民也不甚清楚,邵副使所言不多。” 恰好和邵母的病对上,约是那时邵贾把寒气过渡给了年迈的邵母。 顾九若有所思道:“邵副使疑心得了痨病这事,可是他亲口对你说的?” “并不是,”郎中还从未见过女官差,借着回话,偷偷地打量了顾九好几眼,“邵副使事忙,多由他徒弟李河来拿药,这事便是邵副使让他告诉草民的。” 问完话,三人离开马行街,顾九抬眸看向沈时砚,忍不住道:“王爷,您不觉得李河有些可疑吗?假若王常景所言是真的,假若邵贾不知痨疾一事,那在其中混淆我们视线的,就只能是李河。” 沈时砚沉吟片刻,温声道:“我知道,可他也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明。” “会不会有帮手?”顾九猜道。 顿了顿,顾九叹了一口气:“还是再去趟李河那吧。” 三人又出城去了张家村,到了李河住的地方,并未见他人,询问那东家老媪才知,李河被官差叫回修内司了。 顾九和沈时砚对视一眼,应该是因为痨病这事。 顾九又向老媪确定了一遍昨晚大火发生时李河的行踪,得到的答案还是和之前一般无二。 李河人不在,这也方便了几人趁机查看他的住处。进屋没几步,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