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当于抢着送送死。 许闻桑小青怔怔地看着他们。 嫂子们也透过他们看见了自家男人。 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会在危险来临时第一个抢着上前。 这抢着要赴死的勇士,平日里在家,也许会有点邋遢,比如上床不洗脚,比如洗碗都洗不干净。 也许不爱说话,也许会脾气有点坏。 但是敌人当前时,他们都只剩一个名字:军人。 “我没跟你们商量。”路远征道,“这是命令!现在所有的人船上救生衣上甲板,准备跳海。” 大家都离开了,只剩许问没动。 路远征正色道:“许问!” 许问看向他,只回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兵!” 所以我不需要听你的命令。 路远征:“……” 他没再开口,只是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 许问是个特别倔强的姑娘,她既然意已决,短时间内他根本说服了不她。 既然说服不了,就剩这么点时间,不能再用来说废话。 路远征笑了笑,“我尽量再开快一点。这样也许你不会感觉到痛。” 许问想了想回他:“疼不疼不重要。但是你一定得选好角度。我的脸不能毁。” 这么漂亮的脸,毁了多可惜。 路远征很想说,万一对方一颗炸、弹过来,他们这些人就全部只能是碎肉。 但觉得这些话说此刻出来很煞风景,就又咽了回去。 路远征把好舵,他的手很稳,一直是彩虹号的极限速度,也一直如他所说,朝一条直线行使过去。 他目光很专注,话也很深情:“许问,我这辈子遇见你,值了!” “我还是有点遗憾的。”许问轻声道,“我还没跟你过够呢!” “对不起!”路远征道。 但凡他若只是个普通人,这时候也就一打舵远离危险了。 “不是的。”许问摇头,“你就算是普通人此刻也不会逃。你不是这种人。不过,用不着说对不起。我倒是想跟你说句谢谢。谢谢你没有坚持要我离开。” “我不是不想,只是我知道你不会走。” “报告!”连长敲门打断他们的谈话,但凡换个场合他一定不会打断他们的情话,只是这种时候实在是……没得选择。 路远征皱眉:“怎么还没撤?在岛上呆久了服从命令不会了?” 连长苦着脸喊冤:“不是。嫂子们不肯走。她们说她们的丈夫是军人从不逃跑,她们也不愿意逃。还说她们都不咋会游泳。即使战士们可以带他们,但是每个人战士要带两个人,在海上完全没有休息换气的地方,她们只会累死同行的官兵。与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淹死,还不如痛痛快快跟敌人同归于尽。” 路远征默了会儿,问他:“难道你没告诉嫂子们……咱们是单向赴死,撞上也只是我们死吗?” 对方的战舰周身是特质材料做的,防弹。 而且彩虹号撞上去,就像自行车撞四轮的汽车。 可能人家毫发无伤,但自己一定会很惨。 连长点头:“说了。但是大家意已决。”他看向许问,“包括嫂子的哥哥和嫂子。要不,嫂子你再上去劝劝?” 许问不去。她怕把她骗上去强行带走。 再说嫂子们都不肯逃生,二哥一个大男人更不会这时候逃难。 许闻不跳,桑小青自然也不会跳。 路远征一眼就能看出许问想什么,直接对连长道:“既然他们都坚持不跳,那就让他们下来吧!别一会儿给撞海里去。” 连长点头,身后跟着的战士上去叫人。 彩虹号上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连个对讲机都没有。 嫂子们安静地待在船舱里。 那个目力最好的狙击手拿着航海望远镜站在路远征身边,给他播报距离。 “营长,对方发现我们了。” 路远征点了下头,吩咐:“让大家小心。对方是战舰,可能会对我们开炮。” 随即许问发现路远征跟那个狙击手的脸色都有点不对,有点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像是受到了莫大屈辱还无法反击。 “怎么了?”她问。 路远征抿了下唇没说话。 那个狙击手道:“对方……对方打旗语说‘我们想送死尽管撞上去’。” 就好像一个大人对着一个三岁的孩子说,“来打我呀!” 这是势力绝对悬殊下的蔑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