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还没动静,别人不会说闲话?” 许问摇头,“真不会。” 朱美珍不信:“人家当你们面不说,那背着后头怎么说你你知道?你这幸亏也是在外面。你要在家里这么长时间不要孩子,你看大家怎么说你。” 这个许问还是知道的,生产队里多迂腐封建的人。 动辄就会把“不下蛋的母鸡”和“不能生”以及“这家人上辈子做什么缺德事导致这辈子没孩子”之类不友善的语言扣到女人头上。 见许问不说话,朱美珍还以为她没听进去,“生产队挨着大队院姓李那户人家你知道吧?昨天傻媳妇儿又被打的满大街跑。还不是为生孩子的事!” 许问想了下,才记起朱美珍嘴里的李姓人家。 男的叫李长河,他儿子智商多少有点问题还是个瘸子,以至于不好说亲。 最后眼看着瘸子年纪大了,没办法就从隔壁大怼娶了个女人回来,这女的也是憨憨傻傻。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儿子儿媳都多少有点傻气好拿捏,还是两口子本身就这么不讲理。 李长河夫妇把恶公婆当得十分称职,动辄对傻媳妇儿骂骂咧咧,有时还上手。 他们夫妇住着家里的好房子,给儿子和儿媳妇腾出低矮的杂物间当新房。 本来,他们对儿媳妇的要求就是能生个孩子就行,傻不傻得无所谓。 谁知道新媳妇过门一年了,肚子还没动静。 李长河夫妇对新媳妇愈发没了好脸色,经常打儿媳妇打到大街上。 那生产队不能看他们总打人,上门调解,建议他们带儿子儿媳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李长河两口子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有问题,只带了儿媳妇去。 检查结果更是让他们家成了生产队的笑话。 新媳妇结婚一年还是个处,怎么生孩子? 大约是李长河教了自家的瘸儿子,后来新媳妇肚子有了动静。 那会儿许问正好忙着高考没顾上这事,问朱美珍:“她不是怀孕了吗?” “她不是这里有问题吗?”朱美珍指了指头,“没爱惜上,掉了。又一年过去了再没怀上。” 许问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妈,那你跟我说这是干什么?你放心,路远征没打过我。再说,妈拿李家说事,是觉得我傻呢?还是路远征傻呢?” 路远征:“……” 他敬许秋石酒的同时还不忘瞥了她一眼。 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你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问下意识朝他吐舌头,像在岛上那样,挑衅。 伸到一半,意识到这是在家,忙正襟危坐。 朱美珍怕路远征误会忙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还挑事呢?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说你俩傻,我就说你们该要个孩子。” 许望看见路远征跟许问的小动作,摇摇头,对朱美珍道:“娘,我看你就别管她了。你没发现问问出去这一年回来活泼了很多?” 朱美珍纳闷道:“有吗?” 许望肯定道:“嗯。你看现在脸上时常带笑,一看就过得不错,想必路远征也是真疼她。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商量吧!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再说,他们还有一个冬生,也没那么着急。” “冬生肯定是个好孩子。那也不是他们不要孩子的理由。”朱美珍并不认同。 许望摇摇头,给了许问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许问:“……” “问问,人家小征疼你,咱不能欺负人家是不是?你们再把冬生当亲生儿子,他也姓李是不是?人家父母是烈士,不能不给人家留个后。那你们自己也得留个后是不是?小征父母都没了,就他自己,问问你好意思只顾着自己开心不想当娘?你就不给人家留个后?你这样……” 许问听着朱美珍喋喋不休,幽怨地瞪路远征。 他装看不见,嘴角勾着。 许问手伸到他大腿内侧软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再牛,肌肉也练不到这里。 路远征没防备,嘶了一声,被酒呛了下,直咳。 许问忙给他拍背,很体贴很温柔地道:“你看你,喝个酒急什么?” 路远征:“……” 就因为这一下,朱美珍总算绕开了孩子这个话题。 许问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推着自行车步行回家。 路远征喝了酒,许问怕他把她们娘俩带进沟里死活不让他骑自行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