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如拼了这条命赌一把。 若被她赌成了, 至少可以给娘和弟弟妹妹们挣来一份平安。 两位小尼姑,一位法名智善, 一位法名智通,都收刀入鞘,端坐在甄素英面前。 甄素英也忙整肃仪容:“不知两位师傅会如何教导我。我从前身体便不算结壮,如今更是不堪一用。两位师傅刀法精妙, 只恐我资质不足,不能学到精髓。” 智善智通对视一眼。 智善笑道:“王妃只管安心。我二人略通医理, 会先给王妃调理身体,教王妃记下招式。” 智通笑道:“那一位虽年已古稀,却弓马娴熟,武艺不俗,至今还能夜御三女,王妃只会有一次机会。待王妃大愈后,再勤学数月,不需全部通熟,只需熟练会用三招便够用了。” 饶是嫁过人,这话也听得甄素英脸红耳热。 她心中又疑惑。 上皇退位十余年,一向着意保养,从未再纳新嫔,如今又开始临幸后宫了? 但看两位小师傅都泰然自若,她也绷住神情,不做出羞愧佯怒之态。 上皇去不去后宫与她想做的事无干,她也安心了一半,便又道:“只恐我病体残破,不好医治。” 智善笑道:“王妃身体如何,还是许我二人先诊过再论。” 甄素英便伸出手腕,请两位小师傅诊脉。 智善先诊,诊过后一字不发,只让智通再诊。 智通也诊过,便和智善到角落低声交谈了几句,回来问甄素英:“不知王妃这几月的药方药渣有没有带过来?” 甄素英早对自己的身体不报期待,见她两位如此,也不觉失落。 她起身拉开门,让陪嫁嬷嬷将这几个月的药方找出来,再把她从府里带过来的药材也都拿来:“以前的药不是我们自己熬的,只没有药渣。” 嬷嬷们去了两刻,智善和智通只在一旁低声交流。 甄素英端坐了这许久,着实撑不住,便歪在一旁闭目养神。 一时,嬷嬷们回来,虽然担忧,却并不多话,放下东西便出去阖上门。 智善智通研究了许久。 智善来至甄素英身边:“王妃,这几个月的药方我们先拿去了。” 甄素英正是半睡半醒间,听得此话,浑身打了个激灵:“是药方有问题?” 智善摇头:“药方毫无问题,十分对症。是王妃的身子,这五个月的药不该只有这点效力。” 甄素英浑身似被浸泡在冰水里。 太医是王府从太医院里请来的。 这五个半月,她吃的所有药,都是王府大厨房熬好了送过来。 她曾让人回给太妃,怕药气熏了太妃和王爷的饭菜,她让人在静宜殿熬药就是。 太妃却派人来说,她病着,每日吃药已经够苦了,再闻多了药气更不好,让她安心养病,不必总想着这些小事。 那日她一夜未曾入睡,深愧于太妃的疼惜。 现在想想,原来一切早有缘故。 甄素英撑着不动声色,请两位小师傅只管把药方都拿走,又让嬷嬷好生将她们送出院门。 想到前几日北静郡王对她的温柔小意,她胸口泛起一阵恶心。 她忍住没吐,亲手磨墨铺纸,凭记忆用左手写下几张药方,交与最信赖的嬷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