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把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叹道:“若妹妹因为他……我、我将来,”他又顿了一下,“怎么去见旭姑姑?” 他说得情真意切,听在宁安华耳中,稍微有点不太对劲。 她还以为成婚两个多月,在一个床上睡觉也这么久了,他们虽然没有实在的情分,室友情和○友情总该有点了。 她也不是希望他们之间能有爱情。 只是这种“我怕你出事,是因为我要对得起你母亲”的表白……有点奇怪。 宁安华把茶杯放在床头几上,握住他的手,笑道:“表哥这话怎么说?难道我怀的只是你的孩子,竟不是我自己的?他虽不跟我姓宁,终归是我生的,怎么都要叫我一声‘娘’。况且成婚那天,你已经问过我了,是我自己愿意的。” 她让林如海上来,两人躺下。 她说:“我娘也一定希望我能有个孩子。娘会为咱们高兴的。” 林如海小心地搂住她:“我会尽量早些回来。” 他不可能不出去,所以他不会说假话骗她。 他开始思考,这回出去,有哪些地方是可以由三日缩为两日,或能两日缩为一日的,还有哪几段路程平顺,可以快些赶路。 宁安华笑道:“我这话不是故意口是心非,心里委屈,面上装贤惠:表哥的正事要紧,不必特意早回。我当然想你在家里陪着我,可若因为我怀了孩子,使你的公事有什么不好,你我是夫妻,你不好就是我不好,你好才是我好。所以表哥还是照原来规划的,好好办完了事,再平安回来,就是对我好了。” 林如海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额头、双颊和嘴唇上。 “我把林平留下。”他看着她的眼睛,把散落在她耳边的鬓发抿上去,“有什么事只管派人去找我。我不能立刻赶回来,就让他拿我的帖子去找刘知府。” 宁安华摸着他的脸:“不用,他跟你出门习惯了。我让安硕把白三和魏树都留下。我在家里……” 她的声音被堵住,只能从嘴角溢出来。 林如海控制住了自己,重重○着躺了回去,又不动声色地离宁安华远了些。 宁安华却凑近他,用手—— 就着远远放着的,那盏光芒已经变得微弱的灯,她看到他的眼中有一种隐秘的情绪氤氲着。 是快乐?是羞窘?还是—— 宁安华的手被捉住。 林如海坐起来找到一条帕子,帮她把手上的潮湿擦干,又把她抱起来,到净房里细细给她洗了手,再把她送回床上躺好,才自己收拾残局。 宁安华知道林如海每次出差,都并不带丫鬟,只让小厮随身侍候。盐商们知道他的行事,不但每回例常孝敬不送美人,他出去各地巡查时,酒席上也没有美姬歌舞服侍,据宁安硕所说,都正经得不得了。[注] 而她和他日日同床共枕,水○交融了这么久,她对他的气息已经很熟悉了。 如果他在外面行为不轨,她一定是能察觉的。 若他不遵守约定,在外和别的女人胡来,那不管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是生是死,她也不会和他再生一个了。 * 三日后,林如海带了宁安硕和二十余林家仆从,由几处官兵共同护送,向江西、湖广三地巡查。 御史衙门只剩几个属官,宁安华干脆命把连通衙门前后的角门都关了,平常只开后院西角门,让下人们出入采买。余下各门紧锁。若有人递帖子请见,一律拖到林如海回来再说。 便是诸位官员夫人想请她去做客,她也只推夫君不在,需闭门自守,暂不能出门,等夫君回来后,她再一一上门致歉。 她“小门小户出身容易被金银打动”的名声澄清后,看似已经平安了,谁知底下还有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