肴精馔都不看一眼,和衣卧在床上,惹得丫鬟两人极是忧心。 “姑娘可真不进些什么?奴婢瞧那燕窝粥炖得可香了。”素芳第三次掀了帘子进来,细声细气问她。 “不吃。” 气都气饱了。 这气不仅是气外头胡说的人,也□□帝,更气自己。 “嗳。”素芳应了声便要退出去,冷不丁寒蓁撑起半边身子,拿起枕边书往外一推,“拿去扔了。” 素芳好不吃惊,呆呆盯着那册书看了两眼:“可是、这、这书姑娘不是极喜欢的吗?” 寒蓁再也忍不得了,光着脚翻身下床,将卷了边的《太初录》往地下一拂:“谁喜欢它了?” 她甚少袒露自己的喜好,表露自己的感情,这也是她安身立命的一个原因所在。若非这样一出,她险些忘了自己还是个会生气的人。 素芳不说话了,诧异地望着寒蓁。她的眼神太过微妙惊异,倒叫冷静下来的寒蓁有些不好意思。她赤足站在地上,愤愤地盯了一会那册书,最终叹了口气,认命般拾起来,拍去封皮上灰尘,重新放回枕边:“罢了,我和你置什么气。” * 次日午后,宋氏带着莫秋声来寻她时寒蓁还有点懵。 老太太生辰宴上,他们一计不成,反累得莫连海差点遭罪。后来寻过她不痛快,到如今已有好几天不登门。 今日也不知为何。 宋氏一进来,便瞧着她满脸堆笑:“姑娘可好啊?” 素芳袭予面面相觑,寒蓁也一头雾水。上次来时,宋氏还大发雷霆,满口污言秽语,简直不像个一府中馈。须臾之间倒像变了个人,寒蓁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下榻来迎她:“见过太太,我很好。” “听说你与陛下春风一度了啊?”宋氏扶住想要下拜的寒蓁,毫不遮掩地问她,“这怎么当得起?” “母亲!”莫秋声连连扯动宋氏衣袖,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 寒蓁的笑僵在脸上,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她又重新笑开了:“太太说的什么话,下人唠嗑闲聊时说的话怎么能进太太之耳呢?平白腌臜了太太。” “听你这话,是没有?这可不成啊,海哥儿为着你可费了不少心力,你瞧瞧这院子里哪样东西不是海哥儿给你的?你若是在陛下面前讨不到好,怎么对得起他呢?” “太太说错了。”寒蓁眨眨眼,抽回被宋氏硬拉着的手,“这些是二爷要给我,不是我要的。若二爷想要,随时也可拿回去。” “衣裳钗环倒是拿得回去,吃食进了肚又怎么还呢?”莫秋声轻轻叹息着,状似无意道,“咱们家的厨子一个月的月银便要一两,更别说用的食材都是上上等的了。我白替姑娘操心一下,这钱以姑娘家的财力恐怕······咳!” 寒蓁直起身来,凝望着莫秋声的眼,那双眼中有几分挑衅,亦有几分不平。寒蓁淡声道:“姑娘不必替我忧心了,这算账之事繁琐艰涩,姑娘待字闺中还是清闲着多玩玩罢。倒是太太掌着府中中馈,怎么不晓得我平日吃用都是从老太太那头拨过来的?若是还,也当还在老太太账上。” 宋氏无能,无力掌持中馈,这是她知道的。莫秋声出身不及莫夭夭,却时时都想压莫夭夭一头,挑挑选选好几年还未出嫁,这也是她知道的。 果然这话一出,母女二人脸色就变了,还待说些什么,寒蓁便开了口,脸上仍是淡淡的模样,声音却冷了:“若真要掰扯,太太莫非忘了那一晚宁王之前为二爷辩解的人是谁?二爷这事横竖做得不地道,往大了说是强拐良家女子,往小了说也未见得好听。听闻陛下最重律法与德行,大理寺下只有犯人与良人,没有什么皇亲国戚,又何况国公之弟?若我当初不松口,陛下未见得会听进宁王的话。我劝太太一句,身为国公府中人也得自矜身份才好,莫要与乡野村妇看齐,免得失了体统。” 她不想再任人拿捏了,即使要借着皇帝的威势。寒蓁接过素芳递上的茶,短短地吁了口气。 “方才老太太那里遣人来,说是府中搭了戏台,要唱好几天折子戏呢?问姑娘愿不愿意去。”宋氏摔帘而去的时候,正逢外头有人来,袭予去了一趟回来,颇为神往。 “莫非陛下也要来?”寒蓁放下茶杯,柳眉微微拧起。 “听说正是陛下做主。” 原来如此,寒蓁点了点头,她算是明白那母女二人的来意了。 ※※※※※※※※※※※※※※※※※※※※ 寒蓁:谁喜欢它了? 元珩:喜欢什么?我还是书? 寒蓁:······我分明说的是不m.ZGxxH.oRG